【藝術,背後的故事】 達文西.抱銀貂的女子

文/方秀雲 圖/遠流出版公司提供 |2013.03.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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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達文西(Leonardo da Vinci, 1452-1519)於
1489年畫的〈抱銀貂的女子〉。這名少女擁有一張美麗的臉龐,眼睛往左朝望,脖子也向左扭轉,神情輕鬆、自然,頸與肩之間,看不到緊繃的跡象;她頭髮梳得緊密,額頭前兩條細帶;不過,最重要的還是前端的這隻銀貂,牠彎曲著身體,舒適的依偎在她懷裡。

當天才遇見公爵的情婦

來自義大利佛羅倫斯的達文西,是在米蘭宮廷遇見此畫的女主角,這名少女又是誰?

在達文西那個年代,義大利被分為幾個小國,其中教皇國(Papal State)、那不勒斯、與威尼斯勢力最大,當時,米蘭的領袖是盧多維科‧斯福爾扎(Ludovico Sforza)公爵,為文藝復興時代典型的君王,常在他豪華的皇宮聚集頂尖的學者與藝術家。此公爵有一個情婦,叫切奇莉亞‧加勒蘭妮(Cecilia Gallerani, 1473-1536),美貌與智慧兼備。

達文西從1482年開始為盧多維科公爵工作,七年後,他為公爵的情婦切奇莉亞‧加勒蘭妮畫下〈抱銀貂的女子〉。

銀貂是怎麼回事?

加勒蘭妮十六歲那一年,認識了盧多維科公爵。完成〈抱銀貂的女子〉時,加勒蘭妮與公爵才在一起沒多久,達文西就把那情竇初開的模樣留了下來。

加勒蘭妮轉頭,望向左側,一付無緊繃的姿態,如此自然,暗示她未有絲毫的掙扎,且具有柔軟、溫和的性格。她那不散亂的頭髮,不正視觀眾的眼神,並不代表冷漠,反而傳達恰恰好的謙遜與高雅。

她懷裡的銀貂是此肖像畫的關鍵,牠的存在,有什麼意義呢?

一、根據二、三世紀編纂的《生理論》(Physiologus),講述各種動物的寓言與衍生的道德,此書指銀貂身上的白毛,象徵的是貞潔與純真。

二、在義大利的宮廷內,人們閒暇時喜歡做一些修辭學的對話,銀貂的希臘文「gal憿v,與加勒蘭妮的名字「Gallerani」的前一節「galle」雷同,此字源的雙關詞彙在宮廷被傳誦開來,達文西意識到其中的趣味,就把銀貂帶入畫裡。

三、在盧多維科公爵的盾形紋章上,銀貂是他的象徵物之一,所以,畫中的這隻動物,一來代表加勒蘭妮屬於他,二來藉以誇耀他的品味與勢力。

四、女主角的「手」被畫得特別大,比例不太對,樣子也不柔軟,和這隻銀貂的「爪」形成了對照關係,她強勁的爪,表示女子掠奪的本性。藝術家想在此表達,貞潔與欲望,兩者是不相衝突的。

抹不去的美

這張肖像畫把加勒蘭妮的美貌畫出來,更重要的是,淋漓盡致的展現她的靈氣與知性。在宮裡,加勒蘭妮經常召集藝術家與知識分子,一同討論文學、藝術與哲學,許多時候,為了了解藝術家與知識分子的對話,她得認真的去思索,或許就因如此,專注、凝視與聆聽的姿態,便成為達文西對她的深刻印象吧!據說,她組織的聚會,之後成為歐洲沙龍的原型,這麼說,她還是一位了不起的文藝沙龍創始者呢!  

完成〈抱銀貂的女子〉十八年後,達文西畫下了〈蒙娜麗莎〉、〈岩間聖母〉等傑作,藝術生涯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。說來,若沒有之前的這般練習,也就不會有往後的純熟。他畫的所有女子,除了有加勒蘭妮的沉靜、純真、高貴與誘人的氣質,更有她那獨特的專注神情。

她的「凝視」與「聆聽」形象,一直存在他腦海中,成為他完美女子的原型,那是達文西生命中抹不去的美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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