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常稱種田的農夫為「做實人」(台語),農人在插秧時不能急,急了秧苗插不整齊,連帶的稻子也長不好;同樣的,在戰場上打仗,妄想偷工減料一步登天,只會帶來滅亡。
紮實的耕耘看起來很傻,但也是最實在的,在《孫子兵法‧九變第八》篇中,孫子說若想贏得勝利,就得深入思考牽動局勢的細微因素,包括將領能不能在接受任命後,號召民眾組成部隊出征,然後實實在在的了解地形先做因應。
把原文翻成白話,就是當部隊走到陡峭的地帶不要駐紮;比如歷史上曹操在赤壁之戰後敗走華容道,就因為士兵疲於奔命後紮營休息,被孔明派兵殺得七葷八素。
另外身處四通八達的要衝必須拉攏四鄰;猶如在中、美、日三邊取得平衡點,是台灣最有利的選項。
還有在險惡不毛之地要盡快通過;兵敗被斬的馬謖不就是在山上駐紮,導致補給與救援不及?
若陷於找不到出路的圍地,則須精於謀畫;譬如孔明火燒新野,讓曹軍一起陪葬。
萬一誤入死地就只有決一死戰;如肥水之戰、韓信背水陣之屬。
孫子強調,不是有路就能走,也不是遭逢敵人就要攻,事實上某些城池不能占領,某些地區不能掠奪,甚至某些命令也可不接受。在這裡,他除了要求將領按照一定的步驟做事外,特別指出,高明的人通曉各種臨機應變的訣竅,才算懂得用兵之道。
就像拿破崙攻義大利走阿爾卑斯山,讓敵軍不及因應一樣,唯有讓不利因素轉為有利因素,才能讓君王和屬下每晚安心入睡。
踏實的反面是草率,不是靈活;機變的反面是固執,不是沉穩。總之,用兵的法則既要沉穩,又要靈活,不能指望敵人照你的規畫行事,唯一可靠的是你擁有敵人不敢來犯的實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