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太虛大師是在民國三十五年五月由重慶返抵南京,到了冬天,我離開焦山,回到祖庭宜興白塔山大覺寺。這時聽聞太虛大師駐錫在上海玉佛寺,創辦了《覺群周報》,暢述改革佛教的理想,並提出佛教未來發展的藍圖。每周我們都熱切的盼望著《覺群周報》出版,感覺到太虛大師到底是太虛大師,內容很進步、很革新,很有佛教的道風。
但是正當大家對新佛教懷抱憧憬、滿懷希望之際,民國三十六年初,太虛大師突然圓寂了,世壽五十九。消息傳來,我們真如天崩地裂,所謂「如喪考妣」,當時的心情,實在說比喪了考妣更加激動,我們知道多難的中國佛教,未來還是有很多坎坷的道路要走。
太虛大師怎麼會英年去世呢?我想,在他圓寂前一周,他最喜歡的一個年輕弟子,也就是《海潮音雜誌》的主編福善法師,他以三十歲之齡往生了。又在此三天前,上海玉佛寺住持,也是《中國佛教人名大辭典》主編震華法師,也跟著示寂了。
太虛大師最珍惜佛教人才,我想,當時心情的激動,再加上他身體肥胖、血壓升高的情況下,很容易腦溢血中風,這是讓人最感遺憾、難過的事了。
太虛大師圓寂後,佛教界人士頓感「人天眼滅、慧日西沉」,大家都覺得未來的佛教,真是前途艱難。不過想到太虛大師有許多的弟子,像我在棲霞山的老師,應該都是太虛大師的門人,或是再傳的學生,他們總有人能擔當太虛大師的遺願吧!
太虛大師是於民國三十六年三月十七日在上海玉佛寺往生,同年四月八日(一說為五月二十六日),在南京召開中國佛教會第一屆全國會員代表大會,選出章嘉大師擔任理事長。
當時我們焦山佛學院的青年,無不希望能參加大會,但是中國佛教會必定有它的章程、辦法,並不是誰要參加就能參加。於是大家就在南京張貼標語,呼籲佛教會要重視青年,要讓佛教青年代表參加。
記得那個時候,我也跟隨大家呼喊、助陣,最後中國佛教會妥協,准許焦山佛學院派遣五個人列席參與,這才平息了我們這一群熱衷會務的青年,大家為教的熱心終於得到重視。(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