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圖說/小小的葡萄牙貓頭鷹,好可愛,彩色繽紛,看見就愛不釋手,買了一堆。
「妳家中可有會動的貓頭鷹?」學生Vivian有一天跑到我辦公室問道。「都是小擺設,沒有會動的。」她笑咪咪神祕兮兮地走了。
翌日,一群已畢業的學生來吃火鍋,帶著一個搖頭晃腦的貓頭鷹送給我,但甫開門,他們馬上大叫:「怎麼妳家裡有個一模一樣的?」大家轉向Vivian投訴:「妳的情報有問題!」
我忙不迭解釋:「對呀!窗台這個會動的貓頭鷹剛飛到,是我大哥一家去北海道玩,昨晚才送來……」一下子家裡就有了兩個大白天搖搖擺擺的貓頭鷹,好不熱鬧!
同樣的故事發生不只一次,親朋好友知我者均清楚我收藏貓頭鷹,周遊列國回來送我的禮物離不開此玩意兒,加上歷年來自己彪炳的戰績,因此世界幾大洲的貓頭鷹都有,藏品豐富到有人開玩笑建議我申請列入金氏紀錄(Guinness World Records)。
最高峰時我有兩千多種各式各樣貓頭鷹,如今反而將收藏送給慈善機構救世軍,但藏寶仍過千。
由收藏到割捨,走過三十載了。
1.么妹知道我收藏貓頭鷹,她是小廠家,四處展覽商品,每次回來都有禮品相贈,這是其中之一──後現代主義設計的貓頭鷹。
2.來自日本的小餐具,是分別從香港不同的商場買回來的,竟然像一套。
3.又是妹妹送的貓頭鷹,造型特別。
4.遊埃及時買來的,像粗糙的古老製品。
八一年剛加入新聞記者行列,生活晨昏顛倒,活脫脫一隻貓頭鷹;加上年年外遊總遇上可愛可親的貓頭鷹紀念品,如:小擺設、小飾物、時鐘、玩具、家居用品……多不勝數,就像有一次在葡萄牙花地瑪Fatima一間紀念品店,幾乎全是七彩繽紛拇指般大的手工製貓頭鷹,一口氣買了十多二十個回來……收藏之路一步步邁開,樂在其中,至今未曾畫上句號。
我行我素地私藏貓頭鷹,從沒感覺有問題,正如有人集郵,有人藏書,有人每季買名牌新裝,各有所好;何況,一直量力而為,就算有一次在阿拉斯加Alaska 看到一隻用鯨魚骨雕刻的貓頭鷹,獨一無二,千載難逢,喜歡得不得了,因太昂貴並沒狠下心把它獨占,偶然回想卻會覺得可惜──這可是一輩子不會再去的地方呀!那隻純白的貓頭鷹有時仍浮現腦海。
我差不多可以盡訴身邊每隻貓頭鷹的故事,所以,當我開始轉贈、送出時,朋輩都問我:捨得嗎?
說真的、實在捨不得,但有捨才有得,這不就是人生嗎?何況十五年前看著父親一夜間兩腳一伸離我們而去,醒悟人世一切由無到有、由有到無、多即是空,再不計較擁有多少貓頭鷹了,反正曾經擁有已無憾,享受過程已感恩不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