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看雲集‧翰海微瀾】《老殘遊記》的精采公案 —— 申子平遇虎

雲窗 |2012.09.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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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朝末年劉鶚(筆名洪都百煉生)所著《老殘遊記》,是一部很有價值的文學經典。讀者們最熟悉的片段,始終聚焦在大明湖聽王小玉說書一段,其間摹景寫人,都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!比傳統白話小說超越許多,甚至直接逼近現代小說的精細筆觸。

事實上,書中還有許多精采處,都可見其深刻的蘊涵。本書以搖鈴串走行醫的老殘為貫穿全局的主角,他遍訪各路豪傑,試圖重整晚清「殘破的棋局」。終於他發現能夠匡扶天下者,是一種特殊的「人才」,因而向朋友申東造推薦一位少林俗家子弟,以保護地方平安。

申東造為敬重江湖名俠,特派族弟申子平前往邀請,本書以遊記的形式表現。而且包含兩部分,一是老殘自己在山東各地遊覽的情景,另一是關於申子平的奇特經歷。話說他一路行經桃花山,月下竟然遇見老虎!先是一頭驢死也不肯走,費了許多事,把牠的眼睛蒙上,一個人牽,一個人打,才開始移動。接著眾人見到滿地樹影,月光很是明亮。

大家好容易走過危橋,已經腿軟,再望前進,不過三四十步,聽得遠遠「嗚嗚」兩聲。車夫道:「虎叫!虎叫!」他們把驢子拴在小松樹上,而將子平藏在一處石壁縫裡,一位車夫則躲在大石腳下,用白雪將身子遮住,另兩位車夫,盤踞山坡高樹枝上,說時遲,那時快,只見西邊嶺上月光之下,竄上一個物件來,到了嶺上,又是「嗚」的一聲,把身子往下一探,已經到了西澗邊了,又是「嗚」的一聲。

這裡的人,又冷又怕,止不住格格價亂抖,還用眼睛看著那老虎。大老虎在西澗立住了腳,眼睛映著月光,灼亮亮,不朝驢子看,卻對著這幾個人,又「嗚」的一聲,遂將身子一縮,對著這邊撲了過來!

劉鶚寫這部小說時,曾一度間斷,因為前十回他是為商務印書館《繡像小說》雜誌連載而寫的。其後卻引發爭執,據說他的稿子被編者擅改,將這一群人登山遇虎,改成了遇狐!作者一氣之下改投天津的某家報紙。為一段申子平遇虎的故事平添了個精采的公案。

事實上,研究《老殘遊記》的學者,泰半注重其政治意義。因而申子平遇虎是否影射了清末的政治現實?還是值得讀者再三玩味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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