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與圖/白石莊主人
走過這花的身邊時總是帶著疑問:「她叫『山道年』,中藥材。但她究竟治什麼病呢?該怎麼『服用』是好?」
人吃五榖雜糧哪能不生病,話雖是這麼說,但人間病苦也未免太多了,醫院蓋得像一座座城堡那麼大,也還總是搞得病人一床難求。
醫與病之間學問大矣哉,翻開藥用植物圖鑑,放眼看去,似乎任何植物無一不可入藥,偏偏遍地垂手可得之物,卻人人不知從何用起,非得依賴醫師這種「專業」不可。這是人類之幸?或是悲哀?連一隻野狗病了、傷了都懂得自己去找藥草吃呢,難道人不如狗?
山道年,我讀初中時學校後側山坡上長得處處都是,當時那山還沒被闢成公園,春來花開如錦,遠比現在美得太多。同學們叫這種植物「道年」,吃她的漿果。漿果如小小的鈴噹,剝開外皮,果肉顏色深紫,甜中帶點兒微微的酸。如果談治病,治的應該就是半大不小的孩子特別好吃的毛病吧?
後來發現了她另有一個名字叫「桃金孃」,這名字看來優雅多多,有一點像是傳奇故事女主角的味道。
白石莊種了她,才有機會細細看她的花,顏色和花型跟桃花像是像,但花開得比桃花更大更艷,一樹桃花千朵紅,一簇桃金孃花開何止千朵?一朵接一朵好像永遠也開不完。
我們在湖畔種了一小排,花開時映得小湖一片粉紅,果熟之後引得鳥雀爭食。鳥兒不必看醫生,莫非吃多了山道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