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天‧大海‧結婚曲

林貴真 |2012.07.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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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/本報資料照片


1.機場

夜晚清晨,夜晚清晨 。

不論出發或回程,搭華航去關島,一定這樣輪流著。

似乎都在摸黑中行進,夜晚清晨,夜晚清晨交替著。

我親愛的新人們,我想說的是漫漫婚姻路就是這樣,有暗夜有天明,有挫折有成就,有甜蜜有痛苦,婚姻生活不只浪漫也很現實,所以有人說婚禮之所以需要眾人祝福,正因為預知婚姻路上不會永遠順遂。原先山盟海誓的兩人以為從此過著甜蜜的生活,以為從此「不變」?那我們都錯了。「變」是人生的本然,不然嬰兒怎麼期盼長大?美人怎麼最怕遲暮?花開必然花落,日出總有日落,潮漲潮落,事業興衰,四季春夏秋冬,春花、夏雨、秋風、 冬雪,風水輪流。所以人身談保險,汽車要保固,那麼婚姻呢?只有「保鮮」二字吧!

我親愛的新人們,婚姻路上,「保鮮」 談何容易。我只有這十二個字相贈「會爭吵能和好,有危機懂轉機」。

啊!黑夜清晨,黑夜清晨,不是指天空而已。婚姻路上多人飲水「明暗」自知。

2.飯店

住進關島pic「太平洋島渡假村」,六天四夜自由行,行程滿檔。有市區觀光:

「太平洋戰爭紀念公園」,這兒儘管豎立著一尊自由女神像,但也遮蓋不了曾經有過的血腥、殘殺,我不願意說對錯,只要是人總有愚昧的時候,所以戰爭的悲劇不斷上演,不幸人又是善忘的動物,「紀念」也者,只不過再次提醒吧?

「戀人岬」,關島原住民查莫洛族留傳下來淒美愛情故事,也是偶像劇拍攝景點……

親愛的新人們,我想說的是,婚姻生活就像觀光旅遊一樣,隨時隨地都有景點,都有故事。有時悲壯像史詩般,有時淒美動人賺人熱淚,說真的,有婚姻的地方就有故事, 每一段婚姻都是景點,每一個景點又都風光無限。正如我們住的這家pic飯店,這幾天大夥都盡情享受水上歡樂時光,有人去駕風帆,有人去浮潛,有人玩滑水道,有人愛獨木舟(我就是),有人去射箭,有人想打羽毛球苦於找不到伴,有人明知玩水肺潛水有冒險性,據說,有人玩得頭暈嘔吐,但上陸後又津津樂道,眉飛色舞向著那些不敢下水的人(如我者)。

這幾天住在pic飯店裡,玩不玩水上活動是自己的選擇,譬如長輩如隱地先生,他拒絕所有水上活動,選擇一個人安安靜靜在房間裡閱讀,把大陸作家賈平凹寫的小說《廢都》,五百多頁讀了將近一半,他說好精采。而我呢?偶而選擇去划划獨木舟,從淺淺的人工湖練起,到後來敢下海玩……

真的,人生充滿選擇和冒險,婚姻生活又何嘗不是?選了就不要後悔,擇了就不要抱怨,何妨學學參加水肺潛水的朋友,即使頭暈嘔吐仍能津津樂道,這就是生活,這就是婚姻吧!

3.教堂

這會兒要去的教堂似乎與宗教信仰無關,是一座婚禮禮堂。除了骨架外,全數透明玻璃,建築採金字塔造型,打開教堂門,眼睛一亮。南太平洋的風光盡收眼底,一片大草坪,椰子樹、芭蕉迎面來,沙灘、大海、白雲、藍天,搶盡風頭,夢幻極了,「偶像」極了,大白理石的石階,透明桌上的燭台,三根蠟燭一閃一閃,牧師莊嚴站在前方,捧花新娘,英挺新郎,行禮如儀,親友們台下微笑觀禮,靜敬而肅穆莊嚴。真和台北看見的婚宴氣氛不同,婚姻的神聖在儀式中宣告。我想我明白孔老夫子說的「爾愛其羊 我愛其禮」,一場婚宴應不是吃喝熱鬧而已。

親愛的新人們,婚姻正像窗外那藍天大海般壯闊,如果新郎像藍天,新娘正是那片大海,海天一色,生命的大圓滿在此完成。而沙灘、草坪是人生不同景緻,綠樹、燭光充滿光明和希望。這座婚禮教堂簡約透明,我愛「簡約透明」四個字,這不也正是婚姻路途上的金玉良言?只是婚姻路上,我們常把簡約變複雜,將透明蓋滿塵埃。啊!

4.親友

婚禮除了男女主角新郎新娘外,親友團是最重要的配角。此行十六人中,有長輩如雙方父母的我們,平輩如雙方兄弟友人等,也有唯一的小輩才一歲半的新娘的小姪女。因為親友團們大都初次見面,禮貌、客氣、疏離、陌生。說真的,所有人際關係不也都是這樣開始?那一歲半名叫高沂岑的小女娃,大家都想逗她玩。後來我和她的友誼建立,竟是從我唇下的一顆痣開始,每當我想逗她玩時,小女娃常會伸出小小食指來逗我臉上的黑痣,我也時不時仰起嘴邊的黑痣比一比,她就咯咯笑了,於是我們的關係就這樣建立起來。

我親愛的新人們,婚姻生活無他:建立關係而已。男女雙方尋尋覓覓不外想找到共同「焦點」?有人為信仰,有人因興趣。因此培養共同的價值觀,成了穩定婚姻關係的重要法門。所謂志同道合談何容易,但不容易並非不可能,若能時時「以對方為中心」思考。當然這又是另一種高度,難怪有人笑稱婚姻就是道場,修啊 !

走筆至此,郵局送來一本法鼓文化出版書名《愛的花園》,巧不巧的是一本為夫妻伴侶而寫的關係指南書,副標──通往真愛的禪修習題。所以婚姻無他,時時刻刻覺察,修行而已。

我親愛的新人們,祝福!祝福!

5.寫作

總之 ,一趟關島行的結緣情,我感動。

寫作無他,寫你的感動,從生活中體驗來的。

當你選好材料後,組織結構,剪裁取捨──就如這篇關島行。我以機場、飯店、教堂、親友組合的題材,透過我剪裁、運思、結構後,文章風貌大至完成。所謂寫作最重要是靈魂──核心價值在那裡?以關島行為例,我只想以一場別開生面的婚儀,聊聊婚姻的真諦,藉機和新人共勉。寫一篇很另類旅行文字,你說是嗎?

總之,如前面說的,婚姻一如禪修。那麼寫作也如是,透過生活不斷的覺察,也一如古訓所言,你我是否能經常的從博學出發,審問、慎思、明辨、然後篤行之──寫、寫、寫就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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