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看雲集‧翰海微瀾】 漢有游女 ——重見王昭君

雲窗 |2012.01.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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歷史上曾有無數絢爛耀眼的時刻,展現著女人青春活潑的生命熱情,恍如夜空連連迸現的璀璨火花,令人景仰!然而,穿越漫長黝闇的時光隧道,隔著千百年來詩人們以文學意象所構築起的層層美麗的屏風,我們如今所能看見的,似乎僅剩些許迷離的微光……

西元前三十三年,漢元帝竟寧元年,初春時節,陽光燦爛如許!著名美人王昭君請纓報國,遠嫁塞外。《後漢書》記載了她後宮生涯結束的那一刻,竟是無比地自願自信與開心愜意!「昭君豐容靚飾,光明漢宮,顧影裴徊,竦動左右。」她的濃妝襯托出容貌的豐美,在盛大的國宴典禮上,顧盼有神,成為世人驚豔的焦點!

宋代文人黃文雷在《看雲小集》中,著意地鋪陳了當時空前的盛況:「未央殿前羅九賓,漢皇南面呼韓臣。」那是「振大漢天聲」的年代,昭君出塞時,皇家鼓鈸齊鳴、高奏凱歌,表徵漢元帝不惜傾城國色,以尤物軟化強國的特殊政治策略。

散文家黃永武曾以〈昭君不怨〉一文指出,早在漢宣帝時期,郅支單于因殺死漢使,而向新疆發展,後為漢朝大將討平,將他的頭顱掛在蠻夷官邸的門樓上。同時間,朝廷討伐匈奴的長征圖書,傳遍了後宮貴人嬪妃的椒房。自此,黃沙漫天的塞外風情與南方暖濕季風吹送不到的淒美冰封世界,成為佳麗們的新綺想!

那些熱門的話題圍繞在草原遊牧生活的豪情天地裡,她們想像著聯群結隊的牛羊點綴於清澈如明鏡的湖水旁,湛藍晴朗的天空時見雄鷹孤獨遨翔,茂盛齊胸的青草地裡,聽得見蒙古包內盈聲美樂……漢宮女子有夢,夢想成為大漠中挽轡催馬的豪傑。

然而,畢竟是夢。要人真的捨棄宴樂安逸的京華生活,談何容易?當呼韓邪單于要求成為漢家女婿時,竟只有王昭君驀然挺身而起!元帝大驚!新女性的主動積極爭取遠嫁塞外,震撼了宮廷內外!

美人其實也可以是英雄!她以自身美好的青春光陰投身於一片胡沙的紫並台青海,換來漢民族塞上六十年的和靖,省卻多少白骨曝屍於荒煙白草間。後世文人或有為自己一身憂讒畏譏的鬱結而借題發揮,又甚或受到民族氣節意識的束縛,將王昭君寫成了琵琶斷腸與投水殉節的女子。那要算是另一段歷史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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