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象中的孔子,總是溫良恭謙;記憶裡的《論語》,都是人生哲理,課本裡教育的盡是道德詮釋,從接觸以來就深深烙印──「孔子即為聖人」的無庸置疑。
但孔子真是至善聖人嗎?真有高僧的出世精神、忠臣的任重道遠、真有做到他口中如此不爭、不鬥、不辯的指標修養?是否曾將孔夫子當成身邊的老師,重新玩味一下《論語》的親切旨趣呢?不妨用「顛覆」的角度重新閱讀《論語》,趣味思索孔老夫子說話的藝術。
《論語‧陽貨》:「子曰:『予欲無言!』子貢曰:『子如不言,則小子何述焉?』子曰:『天何言哉?四時行焉,百物生焉,天何言哉?』」
有一次,孔子突然生氣說:「我不想說話了!」子貢非常著急的問老師說:「老師如果不說話,那我們這幫學生要學甚麼?」孔子說:「你聽過天說話嗎?天不說話,四季照樣運轉,萬物依然滋生成長,天需要說話嗎?」
後人將此段話解釋為「天理法則依循運轉流行,不需要用說的方式來昭顯它。」
這是將孔子的話深化閱讀的解釋,而形成優良至善的儒家思想;但是,如果丟下既定的詮釋,重新玩味這一段話,不難發現:「孔子竟然把自己比喻成天理了!」
又或許可以說孔夫子突然受到上天的感召,體悟天地至理,所以「欲辯已忘言」,但孔子身處百家爭鳴的春秋時代,必須「善言好辯」以獲得國君的認同,進而落實思想於實踐,要不然就不需要「周遊列國」,也不必作「春秋」來讓亂臣賊子懼,如果真的世間一切如浮雲,真要不爭、不鬥、不辯,小說家也不會虛構孔子曾說:「上士殺人使筆端,中士殺人用舌端,下士殺人懷石盤」這雖然是玩笑話,卻也頗中肯的點出孔子影響後世的「語言穿透力」。
趣談「孔子將自己比喻成天」,搭配當時情境,既明哲理的智慧,亦諧故事的精髓,饒富重新閱讀經典的趣味,無傷大雅,孔子也是個雄辯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