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翰林品藻】孫蕙在華山登樓尋仙

簡文志 |2011.10.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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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蕙,字樹百,號泰岩、笠山,山東淄川人,《清史》有傳,著有《笠山詩選》、《歷代循良錄》、《安宜治略》。

見其〈太華絕句〉的太虛幻境:「絕頂青冥露掌開,仙人鳳跡隱樓臺。雲間忽敞中原色,俯看黃河一線來。」太華,即是太華山,華山頂峰。古有三山五嶽之說,分指蓬萊、瀛洲、方丈三山,與西嶽陝西華山、東嶽山東泰山、南嶽湖南衡山、北嶽山西恆山、中嶽河南嵩山等五嶽。三山五嶽一詞首見清曹寅〈舟中望惠山舉酒調培山〉:「三山五嶽渺何許,雲煙汗漫空竮。」另,晉王嘉《拾遺記.高辛》:「三壺,則海中三山也,一曰方壺,則方丈也;二曰蓬壺,則蓬萊也;三曰瀛壺,則瀛洲也。」今,三山五嶽泛稱眾山。五嶽則見《周禮.春官.大宗伯》:「以血祭祭社稷、五祀、五嶽。」

首句寫太華山勢絕險,直搏青天,譽為奇險天下第一山。從太華山頂環顧下望,太華山東峰朝陽、西峰蓮花、中峰玉女、南峰落雁與北峰雲臺等五峰如賁張五指,似斷實連,寫出太華山脈的聳峻。青冥指蒼勁幽遠的青空,見《楚辭.九章.悲回風》:「據青冥而攄虹兮,遂儵忽而捫天。」另,唐李白〈夢遊天姥吟留別〉:「青冥浩蕩不見底,日月照耀金銀臺。」

第二句寫太華山的隱沒典故與玄虛意境,聽聞太華山仙人現蹤,乘鸞御風,見張衡〈思玄賦〉:「載太華之玉女兮,召洛浦之宓妃。」太華山的中峰即為玉女峰。這些對仙人的想像,是太華山雲煙變幻,樓閣隱無山林間,引發羽化登仙的思索。

第三句視野清壑,雲散霧遠,山林曠垠,中原大地豪氣本色盡覽無遺。此處中原亦有平疇、曠野之意,例見《左傳.僖公二十三年》:「晉楚治兵,遇於中原,其辟君三舍。」

尾句寫俯瞰凝望,黃河如絞曲絲線,迆邐東去,李白〈西嶽雲臺歌送丹丘子〉有類似壯懷:「西嶽崢嶸何壯哉,黃河如絲天際來。」此處以「一線」的視野,表現情感的穩定流動,悠遠深長,如唐杜甫〈至日遣興〉:「何人錯憶窮愁日,愁日愁隨一線長。」以此,本詩具有縱深與寬闊之感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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