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「守株待兔」,通常是作為貶義詞,諷刺那些不知變通或妄想不勞而獲的人。著名學者饒宗頤先生在歸納自己治學的方法時,卻提出了一個「守株論」。
他在研究佛教時,一直希望學習梵文,終於在某次國際學術會議上,認識了一位印度專家,他馬上表示希望向對方學習梵文,並以自己擅長的甲骨文作交換傳授。用這樣的方法,他先後學到了梵文及古代中東的楔形文字。
這看似偶然的機遇,其實背後都是長久扎實的準備工夫。饒公表示,一般人會一輩子不斷去追蹤、尋找機會,而他用的是比較「偷懶」的方式,坐在樹下作準備,一見到「兔子」,就能以最快速度撲上去,一舉攫兔。只要耐心做好周全的準備,以他的「守株論」,一輩子總能抓到幾隻大兔子。
饒公也以「旁移」來形容他的治學經歷:少年時繼承父志編撰《潮州藝文志》,是方志學,以考據碑記文獻的基礎,進而研究考古學、古文字學,因緣具足了,再轉移到敦煌學、宗教學……每次都是往旁邊移動一小步,但一步步都走得穩健。
終日奔逐山林,不斷尋找獵物,固然是一種積極的態度,但也容易迷失方向;坐在樹下,看清了周邊的環境,養精蓄銳,只等目標出現,馬上能抓住機會。
守株作充實準備,也是一種積極的態度。(絲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