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起床後,我將擺放在客廳各角落的盆栽,一字排開地放置在落地門窗前的地上,讓進屋的陽光,溫和地灑落在它們身上。
坐在沙發上,端詳著這四盆花器、種類各異的植物怔怔發呆起來,宛如悠閒地蹓著我的寵物一般,心情也隨之進行一場日光浴。
紅葉蝦蟆海棠是我最近的新寵,在朋友經營的盆栽店裡,東挑西選地琢磨好久,最後才決定將這株有著奇特高貴葉面的海棠,移株在我的三腳圓鼎古董玉器裡。
這個沉甸甸淡橙色的玉器,器身上有不規則的花紋點綴,前後腰身還有「佛光普照」四個篆體字型。原本是用來放銅板的聚寶盆,後來因為漸漸喜歡園藝,於是想到用它來當花器必有不同的味道。
果然,在表土上覆蓋一層白色的珊瑚石裝飾後,紅葉蝦蟆海棠的韻味和玉器的古典優雅就互相地襯托出來了。
事隔多年,又會愛上園藝,歸因於某日在小巷裡不期然發現一家叫「卡農」的小店開始。它不僅販賣盆栽,還兼賣烘培食物,比如起司蛋糕、泡芙、布丁和果凍,還有巧克力脆片等等。
這家店的布置造景自成一格,老闆娘以她獨特的美感創造出特有的氛圍來,因為她的溫和善心,使得這家店充滿幸福的魔力,讓每一個進來的客人滿足離去,過一段時間,又會被它召喚回去再度光臨。
我一開始是被一株長相小巧可愛、造型像是花朵鈕釦的「高加索景天」給吸引,自此像收藏家似的,一步步邁入園藝的世界裡。這一盆巴掌大的「高加索景天」,被栽種在粉紅色的小陶瓷花盆,然後端坐在一把木製袖珍型的太師椅裡,在書房陪伴我讀書寫字多日後,最後被擺放在客廳的電視櫃上。
廢棄的花盆堆放在陽台,除了那個粉紅色的小陶瓷,還有一個立式的海螺造型、一個手捏四方的米藍色陶、六角形的、橢圓形的、和中國味濃厚的四角淺盤型。某個假日,心血來潮,將這些髒污的花盆統統刷洗乾淨,晾在陽台上。
從此以後,每隔一段時間,我會帶著一個花盆去盆栽店,尋找適合搭配的植物。
我的第二盆「寶貝」是簇放在海螺花器裡的「鈕釦藤」,它不斷增生的小小圓型嫩葉十分討喜,使它無論放在哪個角落,美感立即躍然而升。
而茂盛又翠綠的「黃卷柏」,總是讓我聯想到一頭狂野的亂髮,我喜歡它放肆的綠意、放肆的帶勁,讓它裝在米藍色的手捏四方陶盆,恰到好處,再青春俏皮不過了。
我把這些盆栽當成是我的寵物,時常將它們端在手中細細端詳把玩著,看著它們生長良好,內心就充滿成就感和慰藉。它們點綴家庭環境,也療癒我的心靈,讓我的愛心和注意力可以灌注在其中,園藝世界果真是一條通往幸福的道路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