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蕉、木瓜價格慘跌,有立委喊出「一串香蕉不值一杯珍奶」、「一顆木瓜買不到一瓶養樂多」的說法;一時間,救蕉農又成為社會熱門議題,也引來國、民兩黨總統候選人馬英九和蔡英文的關切。
香蕉是台灣的指標水果之一,也是早年青果合作社的明星產品,一直是輸日大宗。中南部大片大片的蕉園,不知養活了多少農家,也替台灣帶來大批外匯收入,在早年外匯缺乏的時代,香蕉輸日是重要的出口產品。而曾幾何時,救蕉農的話題,每隔幾年就要出現一次,直到建國百年的此刻,還是有這問題存在,令人質疑農政部門的政策和效率何在。
這一波香蕉、木瓜價格下跌,因素很多。第一,因天氣炎熱,香蕉、木瓜生長太快,供過於求。第二,西瓜、荔枝、芒果等多汁夏季水果大量上市,香蕉、木瓜的銷路相對受影響。第三,也是今年影響果農最嚴重的因素是,幾年前,柳丁價格也爆跌,農委會輔導農民廢種柳丁,以平衡柳丁產銷。結果,廢種後的果園約有一百公頃竟然全部投入種植木瓜,導致產量過剩,價格下跌。
這些因素中,天候是人力不可抗,其它水果搶市也是季節性因素,政府已有收購制度彌補果農。唯獨第三項果農轉作是人為因素使然,其實是可以事先預防的。但由於果農市場知識不足,農政部門也未適時提供必要的調節產銷資訊並加以輔導、勸阻,才會形成今日水果在田裡寧可「放到爛」也不花錢採收的慘況。
台灣農作物產銷失調不只今日,柳丁一顆一元都沒人要、整車往河裡倒;高麗菜園整片田地不採收,爛了當肥料都是常見景象。再不然,就是供不應求,價格飆漲,消費者荷包大縮水。農民與消費者始終無法擺脫「菜土菜金」的惡性循環,同受其害。
進入二十一世紀,各行各業都進入「知識經濟」時代,不僅高科技產業當道,服務業、製造業、整體產業都大量運用科技,改善產品、庫存、行銷,農業也不能自外於此,否則就會被淘汰。
如拉拉山的水蜜桃近年在網路行銷下,供不應求,消費者吃到價廉物美的水蜜桃,原住民也不再望著滿園水果而困坐愁城。高雄六龜的芒果今年也加入雲端行銷,一個月有一千二百箱的訂單。網路直銷減少了中間商的剝削,農民和消費者互蒙其利。關鍵是,農委會必須和各地農會合作,教導農民轉型到科技行銷。
發展有機農業也是一途,以香蕉為例,普通香蕉一公斤收購價二十元,有機香蕉可以高達三十元。有機稻米即使小包裝,在飲食轉向精緻化的都會區仍大有銷路。而發展有機農業也是知識經濟的一環,需要農政部門主動大力推廣。
我們也要奉勸政治人物,替農民爭權益固然重要,但「公斤」和「台斤」的價格要弄清楚,不要混為一談;「香蕉是台灣人的水果」這種含有切割意味的語詞也應少用,政治口水對解決農產品希銷問題是毫無幫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