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古碧玲
唯有不加班的周末,才能把小兒撰接回家住,這遂成為一周大事,為了迎接每個星期返家停留兩天兩夜,逢周五拎把花或葉形成一種家庭儀式。劍蘭、火鶴、薑荷花、梔子花、茶花、深山櫻、台灣百合、虞美人、飛燕草、車前草、蝴蝶蘭、東亞蘭、長壽梅、鬱金香、孤挺花、雞冠花、桃花等,冬去春來四時遞嬗,諸般花草倚在窗台、後陽台乃至於廁所裡,與窗外的婆娑樹影相映,援引出一屋生氣來,每天光影變化萬端,風姿兀自綽約。
來不及買花時,剪把院裡的木蘭花葉、櫻丹花、花椒葉都好,屋裡總要有些怡然生機。
母親見我插花,問道:「妳插花,撰不會亂拔嗎?」
「我告訴他,這是媽媽專程幫撰插的花,為了歡迎他回家。」
撰聽懂媽媽的意思,即使再調皮,從不曾摘過一片葉一花瓣,反而因此認識這些植物,與它們和平相處;爸爸則琢磨不同時段的光線,捕捉這些花兒瞬息的纖美丰姿。
花,既美麗又脆弱,只能藉相機留存,卻成了我們三人生活的共同回憶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