妳不在的日子,發呆、靜默成了我大部分存在的形式,我開始喜歡遊走在我倆曾經走過的路上,毫無目的,只為了找尋妳,就算明知找不到妳。
想妳的時候,便聽音樂,然後把所有歌者的聲音想像成是妳的聲音,是妳在低訴著。很多時候,想妳的思緒總是直接刺入我胸中最深沉的痛,那關於生命的本質、生命的總結、生命的盡頭。
妳一直持續著化療的痛苦。那夜,妳凝視窗外輕輕地說,妳的生命已到了秋末的階段,好想再看看外面的世界……。於是,我陪妳走遍大街小巷,走在霓虹燈海,只為圓妳生命將盡的最後想望。
翌春,妳依靠維生系統無法言語,白晰的臉龐透著紅潤,那是迴光返照的跡象。當妳呼吸急促宣告病危,我緊緊地抱住妳,心疼妳身體承受病魔摧殘的痛苦,但很快地,妳的眼簾隔開了我們的世界,我悲傷欲絕地在白紙黑字上畫下妳生命的休止符。
妳走後,我才發現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倏然消失,我第一次嘗到失去妳的痛苦。看著孩子哭鬧的模樣,我想起妳說的,要好好照顧孩子,所以我會更堅強,不讓妳牽絆人間。
老婆,在天堂的妳,好嗎?這些年來我誦經、寫經為妳祝禱,經常找一些愛妳的朋友,和他們一同飲酒作樂,然後躺在我們曾經共枕的床上,靜靜地等待閤眼,在夢寐間迎接妳的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