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幸福入口】在晨光中植樹

李碧華 |2011.03.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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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,起了個大早,打電話叫醒了睡意朦朧的朋友,一起去林務局領樹苗。雖說是九點開始發放,但天還沒亮就有人排隊,隊伍排滿大馬路,我們落在尾端,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移。

這是個微涼的冬日清晨,太陽要出來不出來的樣子,四周沒有太多車聲,長長一條,卻井然有序的隊伍,彼此沒有太多交談,一改昔日人多必吵雜的印象。排我後面的是一個牧師,聽他跟同伴的輕聲對話,知道他要種花植草來美化社區,剛剛搬家,許多建設點滴建立,他希望這個禮拜可以把花圃完工。

前面的四個年輕人推著小車有備而來,可能還沒睡醒,都面無表情。

逐步挪移了將近一刻鐘,還遠遠的看不到前端,久候費時,我告訴朋友,我去排另一個隊,那兒的門前,也永遠有一條龍似的隊伍。

華山市場二樓的這家老字號豆漿店,令我久候也甘願的原因,除了燒餅油條的懷舊滋味,最喜歡的是它享用早餐的氣氛。暈黃的燈光,透過吊燈灑下來,不亮,也不暗,各種類型的桌椅混搭在寬敞的空間中,邀客人自由落座。

我常爬上高板凳,坐在長條大桌,慢條斯理的撥弄燒餅往嘴裡送,這兒,一年四季都座無虛席,擠在人潮中餵飽肚皮,然後幌著外八字散步回家,假日的晨光,因此充滿富足意象,為「一日之計在於晨」做印證。

回到領樹苗隊伍,人龍已少掉半條,我們三個人,拎著十五棵小樹苗,回到大安國宅去挖土植樹。康叔叔拿起鋤頭,一鋤一鋤的挖著泥土地,我抬了一桶水,想像著日後小樹苗變大樹,這兒將添許多桂花香,而春天即將來到,杜鵑花又將隨著春暖而花開,奼紫嫣紅,招來許多蜜蜂蝴蝶。

這社區綠地頗廣,我哪天還要呼朋喚友去領小樹苗,排隊,就排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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