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要去看這世界」這句話,最早我是先對自己說的。後來女兒出世了,怎能就把她視為絆腳石,裹足不前呢?對育兒常識懞懂有一個好處,初生牛犢不怕虎,想到什麼就敢敢去做。家鄉的人訓言孩子出世後的多少時間內不可出遠門,諸如此類的禁忌,山高皇帝遠,親人的嘮叨與叮嚀被我束之高閣。
女兒三個月大的時候,就隨父母坐了五百公里的火車北上到巴黎。女兒興奮得手舞足蹈,七天的處女遊順利,於是我想:「原來嬰兒三個月大始就可以開始旅行了!」我膽子大了,從此帶著娃娃看世界,到了周歲前後已遨遊了十一國。
到了女兒五歲,娃娃的足跡已印在西歐每一國,也到過了東歐與亞洲數國。她的爹娘盤纏有限,走到那都是帶著背包旅行,能節省的是住宿,選擇青年旅含或廉價客棧,交通上卻省不了,海陸空俱有。
我們三人在法國舉目無親,沒人可以看顧女兒,所以一出遠門必定是三人行。女兒在襁褓時期是最容易照顧的,餓了吮母乳,累了就睡,精神時四目張望。開始會走路時最傷腦筋,不肯坐嬰兒車,嬰兒步會拖延旅途時間。很會走時卻不願意了,只是說累了,要坐下讓我們推。
考慮到女兒的體力,在交通上是不能省的,長途跋涉坐隔夜火車是禁忌,情願飛去。在內陸時,長途巴士較廉宜,但連成人都受不了長時間坐著,怎可為了省錢讓幼小的孩子受苦呢?所以要選擇坐火車。在北歐川遊四國,連火車也捨了,選擇最慢最貴的隔夜客輪,因為女兒喜歡在大船上遊戲與睡覺。
旅行時最大的挑戰是確保女兒的飲食正常,她和我一樣茹素,可是卻不像她娘,只要是素的,有什麼吃什麼。睡眠方面,是床就睡,一覺到天明。最感恩的是,女兒從來沒有在旅途上病倒。
我們一家三口馬不停蹄的旅行,增添了我們旅居歐洲的美好回憶。而女兒也常會問:「媽媽,妳會帶我去?暙?暙旅行嗎?」
我的回答都是誠懇與真實的,即是說我必定是先考量後才作答:「我答應你,有一天我會帶你去!」抑或是「可能性低」與「不會去」。後兩者就必須附上解釋。截至目前為,落入此命運的國家名單中只有伊拉克。至於其他國家,我們都有興趣前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