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航日前招聘空服員，因為明文限制身高，台北市政府就業歧視評議委員會認為違反就業服務法第五條，有「容貌歧視」之嫌，決議開罰。

華航雖然以空服員身高「必須能以站立姿態開閉頭頂上置物箱及伸手可及安全設施為要件」申辯，但將工作要件化約為身高訂定招聘條件，的確不妥，畢竟人的身高和手長雖有相關，但卻非必然；再者，身高限定太過「一翻兩瞪眼」，難道低於一公分的應徵者，就無法達到操作航空器器材嗎？

說來遺憾，台灣是充滿職業歧視的地方，社會對空服員的認知，也有某種強烈的偏好，像是把空服員暱稱為空姐，卻忘了空服員還有男性，正式行文應該以空服員而非空姐稱呼；此外，人們多半主觀認為空服員異於一般人，生活浮華等。

我認為，台灣之所以充斥職業或職場歧視，和政府對此類規定的罰則太輕有關，像台北某大飯店規定女性員工上班時只能戴隱形眼鏡，某員工因上班時戴老花眼鏡，竟被資遣，雖然員工抗告成功，但區區十萬元的罰鍰（華航也才裁罰十萬），恐怕對業者來說，寧可被罰錢，也不願意修改規定，因為罰款比修改規定的成本低許多。

在歐美國家，一些因為職場歧視而被資遣、開除的員工控告公司，往往能獲得巨額賠償，而公司也得承受重罰，當政府重罰企業，業主認為遵守規定比被罰划算，就會遵守規定。

再擴大來看，仔細檢視台灣的各種法律規定，不難發現某些條文有偏袒企業之嫌，像職場歧視、環境汙染等罰則，有些罰款金額甚至比個人違法還要低，像這類個人犯法比組織犯法罰得重的情況，實在讓人懷疑真的有嚇阻的效果嗎？

韓劇「市政廳」裡的國會議員趙國，在推動修改環境保護法的國是會議上，對其他議員表示，汙染之所以可繼續進口，企業之所以不願意遵守法令，是因為支付罰款的成本比更換設備低，並且暗示，是國家與立法者默許這樣的情況發生。

如果政府真有意遏止企業歧視員工，及將經營成本轉嫁給社會大眾，必須定出真正能嚇阻企業的巨額罰款，而不是罰幾十萬元了事。

ROY（台北市／社會工作者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