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圖畫民俗】日本軍國沒良心

劉興欽/圖.口述 林少雯/整理 |2010.01.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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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次世界大戰末期,日本軍國主義成了強弩之末,也是日人最後在台灣發揮威力的時期。
那時候,台灣居民中最可憐的是年輕人,因為身強體壯所以被強徵去當兵,日人在戰場上節節敗退之際,上戰場其實就是去送死,去當砲灰。年紀大點的男人無法衝鋒陷陣,但是仍然被強逼到戰地去當軍伕,在軍隊中做各種工作。
男人都上戰場了,在家中守著田園的,只剩下老弱婦孺,他們力氣比不上男人,但是卻一肩挑起男人的工作,擔負起養家活口的重擔。婦女們什麼事都得做,這樣還不夠,平常還得接受逃生和救火的訓練。
戰爭末期,美軍B29轟炸機天天來空襲,飛機一來就是一大群。飛機發出的嗡嗡聲伴隨著警報聲響起,真是驚心動魄,聽得逃命的台灣同胞個個腿軟,加上驚慌中大人尖叫和孩子的哭鬧,膽小的人幾乎要跑不動了。
逃命時,人人都要放下正在做的事,在第一時間去躲警報。這時軍人、警察和有錢人都趕緊將揹在身上的鋼盔,戴在頭上,保護頭部的安全,以防碰撞或爆炸時亂飛的碎片。但是鄉下的窮人家,買不起鋼盔,只好用頭套來保護頭部。這種頭套是用棉布縫製的,縫得愈厚愈好;頭套長長的,戴在頭上將頭連肩膀都遮住,以代替鋼盔。鄉下窮人連衣服都沒得穿,哪來的棉布縫頭套呢?只好找些破舊到不能再穿的衣物,將剩餘的部分縫縫補補地做成頭套,所以頭套都是五顏六色,像拼布似的,戴在頭上看去很好笑,不過沒有人在乎,只要能保護頭部就好了。
躲在防空洞內,轟炸機轟隆飛過,到處都是爆炸聲,聽得人膽顫心驚。有幸躲過了,就有機會聽到警報解除聲。撿回一條命的婦女們,鑽出防空洞又有得忙了,因為轟炸過後到處火燒,要趕緊救火,平時村中各角落都有大桶子儲滿水,救火時大家排成一隊,接力將水桶往前傳遞,迅速滅火。
平時已經夠辛苦的婦女,家中沒男人,吃的東西少,餓著肚子躲警報,還要接受各種訓練,真是苦不堪言。住在大山背村,還算是好的,因為地理位置太偏僻了,沒有飛機會來轟炸,但是交通不便資訊不通,對鄉鎮裡的情況也不清楚,有時挑著農產品進城賣,被警察看到,立刻會有看護婦女上前來當街將裙子從中間剪開,再將剪開的裙子分別綁在兩條腿上,變裝成長褲。原來城裡規定婦女要穿寬鬆的長褲,以方便跑警報或消防救火。劉興欽大師為當年的情景寫下了這首打油詩:「日本軍國沒良心,不止征走家男丁。婦女裙子改成褲,也得上陣一起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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