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書影冥思集】偶然與巧合Chance or Coincidence─生死一線間的愛別離

陳念萱 |2010.01.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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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前,忍不住一看再看這部法國名導克勞德雷路許的作品《戰火浮生錄》(連續看七次),甚至,認真考慮重新去學劇中迷死人的法語。

電影裡導演最擅長的音樂與舞蹈,彷彿一簾燦爛的布幔,升降之間,便是生死無常。

如果宿命的迷思不再,妳仍舊熱愛自己,像彩虹般燦爛的花朵,不介意那陽光灑落後便要消逝的虛無,僅記住七彩炫麗,永恆,又能夠是什麼?哀傷,更像首撫慰人心的搖籃曲。

《偶然與巧合》片名很俏皮,卻叫人悲歡間揪心絞腸,久久不能自已。連續看三天,仍想再看,如果時間容許,可以一直看到把法文學會,把劇本的對白背熟為止。

如果因為男主角的鋼琴絕技嘆服,或因女主角的舞技驚奇,那麼,男女主角眼眉間的律動,頻頻令人顫抖的微妙趣味,更引人入勝,那絕對是國際共通語言。

《偶然與巧合》是男主角的座右銘,是人生哲學,亦是深具魅力的情感源泉,更是女主角的致命哀傷。

男人移情別戀已教女人失魂,然而,真正落魄的痛,卻是心頭的瞬間契合與遺失。如她在最快樂時的憂慮是:如何儲存幸福,以備哀傷時補給,彷彿早已預見不幸將至,道盡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的無常與正常。

故事主軸雖交錯兩個全然不相干的人生,卻隱然意欲證明男主角堅持的至理名言:偶然與巧合。就像他告訴她:「謊言,是人生,是一場遊戲,因為謊言的多變,人生才變得有趣……」也就是說:不懂得說謊,就絲毫沒有享受人生的能力。

然而,說這話的男人卻是如此認真地活在當下,正因為他對人生多變了然於胸,也因此,他說的每一句話,都讓人銘記在心;因為,他是如此地熱愛生命,如此誠懇地說著謊,那謊言便成為一場酣暢的遊戲,不再是狡詐的欺瞞。

「如果你曾經好好地活著,那麼,你就不會畏懼死亡。」這是謊言嗎?如果妳做不到,那的確是;然而一句美好的謊言也許就改變了妳的人生,如同紐約收藏家對待自己的方式:「我是個可愛的人,我要好好地愛護、親吻自己……」因此,這也成為力有未逮之時的強心針。

生命是一場艱辛的奮鬥,就更要好好地善待自己,才有機會面對無窮的變數,讓災難變成雕琢的利器,使自己成為精美細緻的大自然藝術品。願不願意接受自然界的挑戰,守著隨時散亂委屈的心,時不時餵養一點愛的鼓勵,便能逐步證實這句話是否是謊言了。

日復一日的重複,為的是等待一個似曾相識的永遠,一份永恆的感動……做它千百次,只為那瞬間即逝的一次,如同守候黑夜中綻放的曇花,總要屏息靜靜地忍耐熬到最後一刻,看到潔白透嫩、芬芳迷人的花仙子,一切的辛苦都消失無蹤……

這只是一場戲,卻是很多人用生命與精粹的經驗換得的,相信參與這份創作的人,尤其是演員,已在戲中死過千百回了,否則,如何能夠引出觀眾錐心的痛楚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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