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詩文趣話】放屁與做詩

張天野 |2009.09.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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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屁是件挺讓人尷尬的事,而作詩卻是件雅得不能再雅的雅事。可真有人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了一起。

老舍先生曾寫過一篇相聲,說有兄弟倆也就打油詩的水平,卻偏偏愛冒充詩人。一次,兄弟倆看到城牆,不由得詩興大發,於是一人一句做詩道:

遠看城牆像鋸齒,

底下寬來頂上尖。

有朝一日倒過來,

底下尖來頂上寬。

兄弟倆覺得這詩寫得太棒了,很高興,行了幾里路,發現有人樹了個牌子--「醫詩」。這位醫生水平不低,兄弟倆眉飛色舞地朗誦了一遍大作,醫生皺了皺眉,讓童子給他倆一人一個馬紮,然後讓他倆趴在馬紮上,各貼一副膏藥。兄弟倆趴了半晌,問醫生怎麼還不給醫詩「醫一醫」,醫生捋著須髯笑道:「這不醫著嗎?看你倆還放屁不放屁!」

這則故事告訴我們,如果硬要冒充詩人的話,得趕緊捂住自己的屁股。

《笑林廣記》裡有一則放屁與作詩的笑話,也頗值得玩味。笑話說的是,一個秀才陽壽已盡,去見閻王。恰巧趕上閻王放屁,秀才即獻〈屁頌〉一篇,曰:

高竦金臀,弘宣寶氣,依稀乎絲竹之音,彷彿乎麝蘭之味,臣立下風,不勝馨香之至。

閻王大喜,立即給那該死的秀才增壽十年。

這種馬屁文章還真有其妙用呢,無論凡夫俗子,還是大羅神仙,都抵禦不了它凌厲的攻勢啊!

古人有在壁上題詩的習慣,題得好自然是千古絕唱,萬人傳誦,也為景觀增色不少。像蘇軾的〈題西林壁〉、林升的〈題臨安邸〉,都是題壁詩裡的佳作。

可也有人寫的一手歪詩,卻喜歡出來題壁現眼。明朝時,蘇州楞伽山有個楞伽寺,廟裡的牆壁上,就題滿了歪詩。終於有一天,有人看不下去了,在牆上找了個空白地方,憤然寫道:

多時不見詩人面,

一見詩人丈二長;

不是詩人丈二長,

緣何放屁在高牆?

構思已甚奇特,下面更有高手「跟帖」道:

放屁在高牆,

為何牆不倒?

那邊也有屁,

被它撐住了。

放屁詩寫到這個分上,也算是絕唱了,呵呵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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