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何處覓荷香】褪色的夏天

吳燈山 |2009.08.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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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夏,少了眾荷喧嘩,只來了一個褪色的夏天。

在褪色的夏季裡,覓不著荷蹤,費心尋找,只能在私人花園裡覓到些許芳影,略解相思之苦。

愛夏荷,一如愛秋桂,縱然它們沒有牡丹的富貴之姿,沒有玫瑰的迷人傲氣,沒有蘭花的嬌嫩體態,但同樣有著隨風播送的淡淡幽香,滌人心肺,澄人心境。尤其「出汙泥而不染,濯清漣而不妖」的荷花,亭亭玉立,清高耿介。

白晝念荷,夜裡夢荷,翌日晨起,匆匆趕赴高美館欲與荷相會,哪知緣慳一面……

往年此時,但見風過荷池,荷葉如綠浪如碧雲,盛開的荷花輕舞,飄送屢屢幽香。池畔遊客如織,個個駐足閒觀,不時發出陣陣驚歎之聲,個個一派悠然自得模樣。攝影人士更是蜂擁而來,拍下一張又一張的驚喜。

今年呢?清風不知去向,蝴蝶、蜜蜂也不見蹤跡,偌大荷花池裡,只見幾莖殘梗獨自憔悴向青空。

歸來無語,今年到底怎麼啦?五月荷花不開,六月聞不到荷花香!

夜裡夢見眾荷靜謐似處子,沐著月華在幽暗中輕輕搖曳。不死心的我,隔天一大早,匆匆趕赴澄清湖尋覓荷蹤!

清晨的澄清湖活力四射,早起愛運動的人士繞著湖畔或急跑,或慢行,無論識者、不識者,迎面互道早安,彼此送暖。正欣喜於胸頭流盪一股歡樂的暖流,哪知一到荷花池,暖流霎時變寒流,情緒瞬間盪到冰點。

唉!今年澄清湖的荷花池冷冷清清、寂寂靜靜。

這懨懨然的夏居日子裡,接到北部文友來電,閒聊中才知道台北植物園的荷花池今年亦復如是,池面不見荷花的娉婷身影。為何南北皆不見夏荷搖曳的美麗身姿?文友告之是因為天氣反常和人類放生烏龜、魚類,導致生態改變的緣故。

想一睹眾荷喧嘩的勝景,只能冀望於來年了。可是,如果原因未除,荷花池裡會不會再也見不到荷蹤?世界上的植物正以一天消失一種的速度,永遠向人類說bye bye,有一天,也輪到荷花含淚向我們訣別……。

不敢再想,不願面對一個褪色的夏天。夜裡,扭亮桌燈,燈光頓時綻放出一朵盈盈的白蓮,閉上雙眼作個深呼吸,似乎聞到若有若無的清香,悄悄然襲來……我知道,那只是想像的代替,虛擬的滿足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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