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明月--一個人的夜晚

南賢珠 |2006.04.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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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一個人的夜晚,我坐在庭院的石階上,看暮色一點一點地瀰漫上來。想起杜牧的「天階月色涼如水」心裡不禁流溢著一絲絲溫柔。抬頭尋找,蒼茫的夜空看不見牛郎織女星,四周很靜,夜風吹過,一陣一陣,桂花濃郁的香氣一直在周圍的夜色裡浮動,看不清桂花縱情怒放的樣子,卻能想像出它在夜色中的嫵媚。

一個人的夜晚,有好多思緒,抬頭看星空,星星晶亮如珍珠,靜謐中能聽到一種叮噹作響的聲音。據說,天上一顆星對應地球上的一個人,偌大的星空,還真難找出哪一顆是屬於自己的。喜歡看流星雨,那種在夜幕中稍縱即逝的墜落,讓人的心跟著一起飛越,一起夢想。據說在流星墜落之際,許下的願望多半能實現,我始終沒有這樣的機會。

記得有一次,我獨自站在陽台上看星星,突然發現流星從天空劃過,剎那間的燦爛,亮滅在夜幕的蒼穹裡,我被流星劃過天際的美豔所吸引,根本就忘了該許個願,直到醒悟過來,流星早就墜落在雲海中。後來,也遇見過幾次,但終沒來得及許願,我企盼著有一天會在流星墜落的瞬間許下心中的願望。

一個人的夜晚,會有好多空間供你的心自由飛舞,也許是襲著夜色的緣故,思緒會遍布過去與未來。家的附近有個小酒吧,一個晚上,我去了一次那個小酒吧,我不喝酒,只要了一杯琥珀色的香檳,我喜歡的是酒吧那種優雅的情調,粉藍的牆壁上掛著大幅油畫,古典的音樂如水一般,一絲絲潛入心底,讓你心底的柔軟在音樂中慢慢地舒展開來。

今晚又是屬於我的一個人的夜晚,我哪裡都不想去,坐在庭院的籐椅上,看四周的景物在夜色中隱去白天的喧囂,城市裡的建築物因夜色而顯得朦朧與柔和,此時,我的心顯得無比清晰而曠遠,我不知道為什麼在夜色中,身體的觸角異常地敏感起來,也許是沒有那些閃爍的燈光和一切的喧嘩,靜夜中的思維異常地活躍起來,這樣的時光,這樣的夜晚,應該做些什麼呢?還不容我思考,一些過去的人和事,以一種飄浮的形式穿過時空,忽又聚集在一起,在我的腦子裡衝撞著。我無法抹去什麼,也無法掩飾什麼,那些久遠的故事,經過歲月的沉澱,就如夜色中的花香,經久不散卻又無可捉摸,慢慢地在我的周圍鋪張開來。人生的事就是這樣,得失總是在不經意間,惟有那絲絲遺憾,在心與心的糾纏中,形成一片汪洋恣肆的疆域,在這樣的夜晚讓你慢慢地去感悟,去回想。

一個人的夜晚有許多企盼,一個人的夜晚有幾許傷感,一個人的夜晚有一些思緒,我珍惜一個人的夜晚,這是一個人心靈釋放的時候,因為生活在人世間,不僅僅是過生活,更多的時候我們帶著豐富的情感,應對著來自各方的紛紛擾擾,我們愛著恨著,痛苦著快樂著,因此我們更需要有一個讓自己獨自體味的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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