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三○年五月十五日,邱吉.愛蘭小姐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奧克蘭飛機場的餐室裡喝咖啡,突然聽到挨著她身旁坐的兩個青年咕咕嚕嚕地在談話。
「這真是太過份了!」一個青年在說,「怎麼飛機上也用起小姐來了。」
「大概他們以為我太空閒了吧?」另外一個青年隨聲附和著:「假如她在半途上害怕起來,我們該怎麼辦?」
愛蘭聽見了這句話,不覺面紅耳赤起來;他們無疑地就是飛機師了,她想。
她付了錢,轉身就走。十分鐘以後,當她向一架客機報到的時候,那一個飛機師馬上就把她給認出來了。
「啊!原來妳就是那個預備到我們飛機上來幫忙的小姐。我告訴妳,現在開始,我們絕對不許妳踏進這間駕駛室。」
愛蘭只把頭點了一下,也不說什麼。她希望能在空中服務已經有很久了,現在居然能夠踏上飛機,在聯合航空公司找到一份職業,總算是如願以償了;還有什麼東西會阻撓自己對此工作的熱衷和興趣呢?
有一次,在赤延市到鹽湖城的途中,有一個乘客突然身體不適,她在仔細診察後,鼓起勇氣跑到那間絕對不許她進去的駕駛室去。
「有一個乘客病得很厲害,我們必須在洛克斯柏林停下來!」她對那飛機師說。
「不行!我們必須依照既定的航程到鹽湖城去!」那個飛機師說:「所以請控制自己,不要把乘客飛行中的症狀認為是一樁不得了的大事!」
「這並不是飛行病,而是非常緊急、危險的盲腸炎。」愛蘭極力抗辯著說。
「我們在這客機上,還有不少的郵件,我不能任一個神經過敏的小姐,阻礙我們的預定航程。」
「我是一個有執照的護士。」愛蘭堅持著她的見解:「我確定他所患的是急性盲腸炎。假使你不在洛克斯柏林停下來,並先發一通無線電報請救護車,預約一個醫生等在那裡,那麼這個乘客的生命就應該由你負責。」
那個飛機師聽了這句話,知道事態嚴重,躊躇了一下,不再執著己見,便將飛機緊急降落在洛克斯柏林的飛機場。
那個患急性肓腸炎的乘客,在經過等候在機場裡的醫生,施以急救手術後,生命總算保住了。
事後,那個飛機師不但沒有譴責愛蘭,而且還向她道歉。他說:「感謝上帝讓妳在我們的飛機上服務,此後如果機上沒有空中小姐的話,我絕不起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