歲月如流,彷彿昨日才剛進堂似的,當初的那種期待、精進並未隨著時間消褪,反而更增信心及道念,這個世界是一連串的因和緣所組合而成,每一個剎那都不斷地在生滅,學習禪修正是讓我們學習如何正念的活在每一個當下,即每一個生滅的剎那中。
在還沒有正式學禪時,覺得禪修並不難,反正只要練好腿子,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,好像腿功好修禪就一定能成就似的,但很多事並不如表面上的那麼單純,單是一個盤腿對修禪就有很大的影響,有所謂全跏趺坐、半跏趺坐、交叉坐、緬甸式坐法、日式跪坐、掛腿坐等等,這些全都視個人的需要而坐,不過就普遍大眾來講,大都採取半跏趺坐的方式,而我自己亦是採取這樣的坐姿。
記得進堂的前半年適逢下半年,山上活動特別多,而我又自恃年輕,覺得調身應該不會是大問題,反正只要坐香時好好的坐,應該就可以慢慢把腿子調柔,使心專注。誰知人算不如天算,因支援常住的活動,例如:五戒及佛光會會員講習會的行堂、水陸法會、過年花藝展一個月的出坡、及過年期間全山大眾便當的準備,使好不容易忍痠忍痛、耐麻耐脹,終於比較聽話的腿子,筋骨又硬了回來,直到過完農曆年才恢復正常作息,而從動中禪回復到靜中的禪修,除了調身還有調息、調心的工夫。
而禪修最重視的就是調心,偏偏我的腿子就是不聽話,硬的像根棍子一樣,每次上座都要用手拉才能放到大腿上,膝蓋還蹺的很高,就像失去平衡的水平秤—一邊高、一邊低,總要費一翻工夫調整,而鄰單的同參早就盤好腿、包好膝蓋巾,專注在工夫上了。
每次看到這個情形,就不禁感慨進堂前應先做好準備工夫,這樣才能較快調心,參禪也較能得力。所幸這個學期,心已較不會為腿痛所轉,因為我下了很大工夫,例如:想像這雙腿子不是我的,或想它已斷,或將注意力專心呼吸的數息上,轉移注意力等等,而最終受用的方法則是接受疼痛,以一顆平常心看著痛的起滅,知道它是無常,不能久住,自然而然心就柔軟,工夫也較用的上。
習禪需要很大的耐力與精進力,否則一個腿痛就能使人望而卻步,更別說禪修當中的種種狀況,所以堂主慧昭法師常常告誡我們,「凡所有相皆是虛妄」、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;應作如是觀。」如果心能常存此念,習禪就會有很大的進步,願與大家共勉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