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黃振裕

雨，不停的下了幾天，到處都是溼答答，連心情都清爽不起來，所以，要是又被老爹叨念一頓，那就跟和稀泥一樣慘了。

「多謝老師！」一上完鄉土語文課，就是最期待的中午吃飯時間，搬餐桶去啦！飢腸轆轆的我們又急了。

「通通回來！」衝第一的黃樟和阿弟仔早已奪門而出，準備衝下樓梯時，立刻被一旁準備室裡的老爹叫回來。老爹就像神機妙算的劉伯溫，算準了有人會衝一波似的倚靠在窗邊，面露著凶光。

動作較慢的我，跟著躡手躡腳的進教室，深怕一個大動作，就把老爹的怒氣點燃啦！

「為什麼又要衝？」老爹要求：「可以好好走嗎？」這時誰要是不長眼亂回答，肯定會招來一頓很慘的嘮叨，幸好大家夠識相，頻頻點頭答應老爹一定會好好走，他才放我們一馬。黃樟領前，阿弟仔隨後，我也跟著一步一步地慢慢前去搬餐桶。

「為什麼有人總是愛衝第一呢？」午餐開動後，老爹又忍不住：「都一直提醒、一直說、一直講，就是講不聽！」然後再問坐在他前面的黃樟：「你可不可以說說看衝第一到底有什麼好？」沒想到，我一直以為很聰明的黃樟，這下竟然犯傻，不服氣的指著我、阿弟仔還有林淵說：「他們也是啊！」

這句話真是引爆老爹狂嘮叨的導火線，老爹差點噴飯，問：「是你衝的次數多？還是他們？」「還有，你也是！」當然一旁的阿弟仔也受池魚之殃。

他們都被問得啞口無言後，老爹就嚴格規定：「以後你們兩個人就是最後去搬餐桶，也是最後搬回去！」

誰知道，黃樟三兩口就把飯扒完，又衝第一要去送餐桶，阿弟仔也擔心落人後的又跟上去。

「回來！」才剛說的話又被忘了的老爹，都怒髮衝冠了，「你們在旁邊站！」老爹說：「想一想，為什麼要你們最後搬，說對了，才可以行動。」我看老爹要是再生氣下去，可能就要腦中風啦！

幸好，黃樟恍然大悟說：「因為擔心我們跌倒！」「對啊！」老爹的嘴巴噴出了一顆米粒後說：「是啊！特別是下了幾天的雨，到處都溼答答，萬一滑倒、跌傷，撞到了人，你說，怎麼辦？」

可能被老爹的「氣功」嚇壞，黃樟和阿弟仔就像鴨子遇到響雷，嚇得憨愣愣杵在一旁。最後，老爹也守信用，讓他們去送餐桶了。

午餐真的吃得心驚膽跳，老爹從沒有這麼生氣過，而我們的心情就像外面的爛泥巴，盼著太陽早點回來把大地照得乾爽，把老爹照得笑出一朵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