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「六駿」是指颯露紫、拳毛騧、白蹄烏、特勤驃、青騅和什伐赤。 骨董商人趙鶴舫買通陜西軍閥陸建章,指使他的士兵對颯露紫和拳毛騧下手,這群武夫為了方便搬遷,竟然將這兩大塊藝術品給敲碎了裝箱!在袁家的公文條與武裝士兵押送下,石雕送到了北京。不過,趙鶴舫卻偷天換日,他派人刻了仿冒品並交給袁克定,真品卻自行藏起來,一藏就是兩年,鋒頭過了,又開始找路子發財。
六駿之一的青騅(上圖左)、特勤驃(上圖右)
一九一四年初,美國賓州大學正在興建博物館,館長高登正為了入門展示廳的鎮館之寶傷腦筋,骨董商盧芹齋對高登出示兩匹神駒的拓片,眾人目瞪口呆視為神物,雙方立刻談成交易,盧芹齋開出美金十八萬元的天價,不過這位賣方當時手上無貨,因為石雕還藏在中國,買方也是一絕,因為高登館長還不知道錢在何方。
一九一五年五月,盧芹齋不知用何方法,將颯露紫與拳毛騧送到了美國費城,公開展覽五年後,賓大找到了金主,砍了價格總共付了十二萬五千美元。昭陵六駿是唐代的大畫家閻立本所畫,閻立本畫藝高超,名垂千史,颯露紫與拳毛騧神態逼真,凡參觀過的人莫不嘆為觀止,賓州大學始終堅持這筆文物交易是樁合法買賣,中國人聽來當然不是滋味,更因為中國民族情緒高漲,成為這兩匹名駒回鄉的障礙。
在「中美建交」後,曾經有學者居中斡旋,賓大一度考慮以文物交換的模式將兩塊文物送回中國,沒想到有一批美國學者參觀陜西碑林博物館時,發現昭陵六駿展示場上掛著一個說明牌:「珥珥其餘兩塊被美帝國主義掠奪,現存於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珥珥」博物館的解說員,更是血脈賁張抨擊美帝國主義,消息傳回賓大,使得兩匹神駒回到故里的計畫中斷。
寫這篇文章的前兩個禮拜,來自中國大陸的消息,大明宮(唐朝主要的宮殿)基金會開始募款對美交涉,或許失散百年的昭陵六駿團圓有望。
(本文物影像於【第七頻道】人間衛視「國寶檔案」節目播出,於每周一至周五晚間十點首播,重播時間:上午四點、十點及下午兩點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