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陳嘉喻

看過一句韓國諺語，是這麼說的：「時間到了，你也可以飛起來。」

國三下學期，原班的同學有些人準備直升高中，到了先修班去預習高一生活。這二年多的朝夕相處，害羞的女孩有心事或者欲言又止的事，還是習慣來找我這位原導師。

「我不知道以後該做些什麼？」她指的是大學科系。

「媽媽說，來跟老師聊聊。」她有些不好意思。

女孩很乖，在音樂方面很有才華，人際關係也不錯，請她做事，或是班上的活動安排，也做得井井有條。但是會考在即，身為國三的學生，只要功課不好、分數不理想，對自己就會超沒自信的。身為老師，我在檢討考試時，也常是問學生錯了幾題，無意間，我也強化了他們看重自身不完美的信念。

周五的下午，學生們留校讀書，我帶著他們去打籃球、戶外走走。我和女孩聊了很久，我告訴她，她在我眼中的各項優點，像是語文、音樂方面，還有圓融的人際關係。也因為如此，我想到自己。

高中時的我，或許國文很好，但是對數學的無能為力，還有對英文老師的恐懼，以至於成績不佳，在在使我感到升大學之路是如此地黯淡。記得那時，因為數學和英文不及格，午休時必須在辦公室走廊罰站。我知道老師是用心良苦，但是罰站的羞恥感在日後很多年做噩夢時，仍不時出現。直到後來出社會工作，我才發現自己的強項所在，而工作上的成就感，使我變得更有自信。

我漸漸體悟到，人生並不是單一的直線，而是不同事情的經歷、堆疊，成就了現在的自己。

我仔細聆聽女孩的心事，並且一一細數她的強項，她有自己的故事，也有未來的路。相信在多年之後，她也能飛翔在自己的天空，並且分享屬於自己的生命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