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/Max
文/林和君
「姆姆(bubu),這碗湯好好喝喔!」昂蓋端著一碗熱呼呼的豆子湯,咂咂嘴的說。「這豆子吃起來有點甜甜的,這是什麼豆子啊?」
「這個是樹豆湯。」張奶奶說,「這是以前賽德克人的糧食作物,我們的語言稱為辛古吉(sunguc)。我們會用薑、山楜椒一起加下去煮,喝起來又香又暖和。」
「我知道!我知道!」昂蓋興奮的說,「我們阿美族也有樹豆喔!我們叫馬太鞍!」
「姆姆,您們的樹豆長在哪裡啊?我可不可以去看?」
「嘻嘻嘻……昂蓋我勸你不要自己到處亂跑喔!」一旁喝湯的比令哥哥笑笑的,斜著眼睛看向昂蓋說:「你小心被小矮人抓走喔!」
「小矮人?」昂蓋馬上想起了白雪公主童話裡的小矮人,說:「哪裡有小矮人?為什麼小矮人要抓我呀?」
「因為啊,小矮人會躲在樹豆叢裡啊!而且他們很兇喔!」比令哥哥說:「還是請姆姆告訴你這個故事吧!」
張媽媽放下碗,昂蓋也坐到張媽媽身旁。張媽媽開始說道:「以前的老人家說,他們到山上去工作一整天後,會在山上的小房子裡休息。當他們坐在椅子上打盹、或是躺在床上閉眼睛睡覺時,有時候會遇到小矮人。」
「很久以前啊,我們的老人家好像是叫他們為母辛古西旮告(mushingushikogotsu)。他們身上常常帶著刀子,會趁族人們在房子裡睡覺、察覺不到他們的時候偷偷跑進房子裡;以前我們的房子用木頭、竹子搭起來,所以他們就會爬到屋梁上,然後對著睡覺的族人們丟石頭,甚至還會丟刀子下來。」
「更誇張的是,他們有時候趁族人們不在家裡,先偷偷跑進來,用刀子把房子的柱子鋸掉一大半,只剩一點點的部分還連著,再用繩子把柱子綁著,然後手裡拿著繩子,躲在房子外面等我們回來。」
「等到我們回到房子前面,小矮人就用力把繩子一拉──只剩下一點點的柱子就這樣被拉斷了,房子也就在我們眼前整個垮下來了……」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