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請問停人

最近又開始迷上了妝髮。

兒時家裡有三男一女，身為大姐的我，自然也被當成弟弟一般的男生帶。為了衣服輪流穿，學校便服日經常是上面一件大型寬衣，搭配褲頭需下折一層才服貼的運動短褲。連髮型也是，剪髮日時四張小凳子一字排開，不容客制化，全體一律小男生頭──齊瀏海，後髮剃至耳上兩公分。

因此，當初兩個孩子出生前，我滿懷期待，一心希望能生個女孩，每天幫她編辮子、梳公主頭，不過接連兩個兒子的出生，讓我在陪伴他們的過程中，徹底放下幫孩子編辮子的小小心願。

直到最近看了影音平台影片，這個深藏已久的小芽才又開始成長茁壯。於是，我找了丈夫做實驗。

丈夫從年輕時便是一頭飄逸長髮，純粹是因個性使然，認為短髮需長跑理髮廳整理，且自然捲明顯的他，留起長髮，自帶一股仙人下凡之感。

我開始梳丈夫的髮，從基本綁辮子開始，自髮線順流而下摩西分海，隨灰白髮相遇後交錯重疊，原先低頭看手機的丈夫才恍然我的用意，打趣的要我幫他好好打扮。除編兩條小辮子，我也開始變些新花樣，先在右耳那側編一條小辮子，再從額頭拉至左側固定，瞧，辮子墜飾，散發濃濃古代美。

接著一連又嘗試包頭、雙小籠包和各式公主頭，丈夫極度配合，任我又梳又照，等到稍微發膩時，他放下手機，一個起身要我坐下，站背後學剛才的我，一把梳子左梳右綁，像極專業美髮師。稀薄短灰白髮可以變出什麼新玩意兒？我滿心期待畫家丈夫的創意傑作。

「好了，過來拍張照吧！」

我是右邊小撮馬尾，丈夫則是左邊馬尾，單看奇怪，合照起來一短一長，好似兩人這二十多年來的相互扶持與互補。

遠在台北工作的兒子看了照片說：「別人是夫妻樹，你們倆老則是夫妻髮呢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