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謝霏
跳舞和說話應該是分開的嗎?
一九九○年,評論家卜倫南(Terry Brennan)在一篇文章中提到蘇格蘭詩人鄧恩(Douglas Dunn)的詩作,那其實是一場「談話舞蹈」,演出時,他用錄音的聲音讀道:「跳舞就是說話,說話就是跳舞。」
這句詩當時並沒有得到所有舞者的認同,卻也有許多編舞家從中衍生出將說話、對話融入舞蹈的作品,例如美國編舞家休斯頓‧瓊斯(Ishmael Houston‧Jones)於一九九○年發表的獨舞《在黑暗中(In the Dark)》,他讓觀眾「聽舞」:表演時的舞台大部分是黑暗的,只有在舞者「說話」時才拉開簾子,讓街道的燈透進來,此時觀眾仍在聽舞,眼前只是舞者的剪影,說話成為舞蹈動作的一部分。
前些時候,台灣文學基地推出「文學改編舞蹈計畫──走跳人生」,編舞家蔡晴丞以作家陳明仁的台語詩作為基底。「人一出世就先哭/毋是愛哭/是咧哭出世做人」,舞者在此一邊念唱著詩一邊表演,編舞家藉由詩人對於生命意義的梳理、台語口說時的音律感、詩作對應編舞家自身創作時的感悟等等元素,並且結合劇情──人生坦途中的悲歡──說話與跳舞在此緊密連結,說話生長成動作的質地。
我想,倘若跳舞即說話、說話即跳舞,那麼生活中即有無處不在的舞蹈表演進行著……
此刻,若你誦讀這些文字──我也正在與你共舞。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