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水母
高中同學在群組放上遠古時期的婚紗照,引起眾人鼓譟,紛紛不怕羞的挖出陳年壓箱照,每個時代美的流行果真大不同,看著百分百矯情不自然的照片,嘴角不由潰堤,腦中不禁浮想聯翩。
大學畢業第三年,良人自軍中退伍,對從高中開始交往的小情侶而言,七年之癢與兵變皆未受波及,十年的談情說愛是該給個交代。爸爸說:「先成家後立業。」父命難違。
六月新娘人人愛,我們在婚紗一條街千挑萬選點了她,試裝、定妝、拍照,我任人擺佈,唯一的要求,頭髮不要吹高高、眼睛不要像唱戲、口紅不要像藝妓。對!那還是半屏山當道,濃妝豔抹,深怕別人不知道妳是新娘子的年代。
六位同學當我的伴娘,當我們完成妝髮穿上禮服,化妝師左瞧右看問了一句:「會不會太淡啊!不像新娘子。」「淡淡的最美,這樣很好,婚禮那天這樣最好。」深怕她不滿意自己下手很輕的作品,趕忙稱讚。
我勤做臉,勒緊褲帶減肥,謝絕所有飯局邀約,滿心期待生命中最美麗的日子到來。凌晨三點家中電話鈴聲大作,對!那還是家用電話一統天下,BB call 剛問市,手機還在雲端作夢的遠古時期。「蛤!化妝師急性盲腸炎,送急診開刀,找另一位化妝師代班。」
代班的她只是學徒,只學會半屏山髮型,只會化大濃妝。新娘休息室站了七位濃眉大眼鼻影深如許的花旦,頭髮呈直角45度灑滿亮粉,八方吹不動穩坐頭頂。
符合婆媽審美觀的妝髮博得滿堂彩,真正是「聳又夠力啦!」
六位伴娘一致公認這是此生最醜的一天,新娘我也是啊!妳們還有機會補救,我總不能再結一次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