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薰依草

老爸近年聽力愈來愈差，但他堅持不裝助聽器，於是我們常常要扯開嗓門與他對話。老爸的固執令我們難解，況且助聽器可以申請補助，花費有限。但我們誰也無法說服他，只能每日和他大小聲，直到他微笑聽懂為止。

我們都在揣想，老爸外出如何與人溝通？或許是老爸的笑容拉近與人的距離，他騎著單車到河堤公園運動，偶爾會遇見幾位髮蒼老人，和他們話家常。老爸回家會與我們分享聽到的奇緣趣談，有時我們也搞不清楚他說的究竟是對方說的，抑或是自己的揣測之詞。

最近老爸的手腕出現粒粒紅點，突如其來的異常狀況，我們請他儘速就醫。原來打算請老媽帶老爸赴診所，方便轉述醫囑，但老爸執意自己就診，我們很擔心他根本聽不到醫生說話的聲音。

豈知，我們遇到一位善良的醫生，他知道老爸聽不清楚，於是隨手拿了張紙，把問診文字化，老爸口頭回答。再取另一張紙畫了手腕，標示那些紅點為「毛囊炎」皮下出血靠自己癒合，並叮嚀要多吃富含維他命Ｃ的蔬菜和水果，以及每日餐量。並記錄：「今天的藥膏早晚擦，之前的不要用。兩周若沒好再來複診。」好貼心又有耐性的醫生。

這家社區診所經常大排長龍，或許正是因為裡面有位暖心醫生。老爸小心翼翼帶回醫生交給他的三張小紙條，令我內心感動不已。

原來的擔心被這位天使醫生化解，謝謝您願意耐心給予老爸醫囑，這位老病人很乖的聽從您的指示用藥。雖然我們不認識您，但衷心感謝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