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妙書法師

「又我在摩竭國界的晝闇園結夏時，有一位尸利掘長者，請我前往其家中安居，供養三月。我默然答應了長者邀請，之後便帶阿難一人前往。當進入長者家之後，發現長者家有七重大門，每一重門都有守衛，沒有主人交待，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內宅。要知道，三世諸佛的應供常法，若已受請，就不再接受其他的供養。凡是我的出家弟子，也應當如此。當時我和阿難被擋在長者家門內一日一夜，而尸利掘長者卻在內宅歌舞作樂，根本忘了承諾供養的事。

「於是我對阿難說：『我住於此處，你去乞食。』當時有一養馬的人從我身邊經過，我便向此人乞食。養馬人說：『我沒有食物，只有成熟的馬麥，你如果需要，就給你。』我當下接受了馬麥供養。養馬人及眾人都以為我吃了馬麥，其實不然，當時有一位天子將馬麥接走，我並沒有吃。

「為什麼要示現吃馬麥呢？那是為了度化養馬人，讓其種下供佛得度因緣。我在長者家住了九十天，阿難也九十天外出乞食。我以威神力，不讓國王、群臣、國中長者知道我住在長者家。為什麼呢？惟恐他們生出瞋慢與誹謗之心。

「後來尸利掘長者因事出門，這才看見我，驚問：『佛陀何時到來？』我對長者說：『你邀請我來安居，承諾供養三月，我應諾前來，而你卻在內宅中逍遙快樂，現在已經九十天了。我已兌現你的邀請，將要回晝闇園了，且蒙你的邀請，我已受馬麥供養。』當時尸利掘長者非常慚愧內疚，五體投地，向我懺悔，請求我的原諒。我說：『這是過去宿世的業緣果報，不是現世的因緣。』長者再次請我，四事供養，我為他說法，長者得以淨諸塵垢，得法眼淨。

「又我以前在毘舍離城時，剛成佛道不久，六師外道興盛。我當時有一千二百五十位弟子，皆已證得阿羅漢果。那時有一位外道女子，被其外道師教唆，偽裝成信女，每天來往僧團，讓所有人看見。過了一段時間，外道女用木盆繫腹，假裝懷孕，外道師故意問：『你懷的是誰的孩子？』外道女回答：『是瞿曇沙門讓我懷孕的。』外道師便將女人帶到我的面前，當時我正在為大眾說法。外道師在大眾面前指責我不淨犯婬，沒有得道，卻自稱得道，以幻術迷惑眾人，又指著女人言：『大家看看，這自稱為佛的人，讓我的女弟子懷孕。』正當外道師說話時，天帝釋化現一隻小黃鼠，鑽進女人的衣裙內，咬掉木盆的繩子，匡噹一聲，木盆落地。與會大眾看見，呵責外道師徒二人，毀謗聖人，將其趕出國境。

「又我過去，曾在錦毘梨國的一棵樹下禪定，九十天沒有離開。當時六師外道中，有一位女弟子，心生嫉妒，想要障佛功德，突顯自家師道，於是每天流連於我的住處。幾天後，女人被殺，屍體被掩埋到我的精舍後園中，外道再將屍體挖出來，誹謗我殺人。

「以上種種，乃至我亦曾罹患風症、頭痛，被馬槍刺腳等種種行業果報。即使我已成佛，盡諸有漏，無數劫來修清淨行，集聚善本，善行不朽，但行業果報仍不可避免。要知道，佛身如此，何況阿羅漢、辟支佛，怎可能不受業行果報呢？

「造行菩薩與諸大眾，聽聞佛陀自述現世業行果報，無不毛髮直豎，不樂住於生死之中，發無上心，住不退轉地。」(下)

──節譯自《菩薩從兜術天降神母胎說廣普經‧行品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