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愛情練習曲》包粽子

◎旗林 |2008.05.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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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是個心靈手巧的女人,她會把簡單的飯菜做得有滋有味,會織各種花樣的毛衣,會做漂亮的鞋子,但奇怪的是有一樣她怎麼都學不會,就是包粽子,這可是我們這一帶的鄉下女人都會的手藝啊!

幸虧父親不怪她,而且父親會!每每到了包粽子的時節,就見青翠欲滴的粽葉在父親手裡很聽話地翻轉著,而後一顆粽子就包成了。而母親這時候就會搬著一張小板凳坐在父親旁邊,很笨拙的跟著父親學,滿臉笑成了一朵花,可手裡就是學不會。於是父親就驕傲得像個功臣,把母親差遣得團團轉,泡茶啦,拿水煙袋啦,母親這時候的脾氣出奇的溫柔,甚至還小聲地哼著曲子。這樣一年一年過下來,便成習慣了,包粽子理所當然是父親的活,母親只管在旁邊忙。

後來,我結了婚有了孩子,母親來幫我帶孩子。有天,孩子在外面看到有人在吃粽子,很新奇,也想吃,母親立即就從市場上買了粽葉回來,不過一眨眼的工夫,一顆顆漂亮的粽子就包好了。我驚訝萬分,問母親什麼時候學會的,母親神秘一笑,只是被我問急了,才慢條斯理的回答說:「本來就會啊!」母親笑著求我,讓我不要將這個秘密告訴父親。 後來,有一次父親來看我,東拉西扯不知怎的扯到粽子的話題上來,父親突然笑著說:「其實你母親會包粽子,她年輕時,可是出了名的巧手呢!」父親也笑著要我不要將這個秘密告訴母親。

我的眼睛溼溼的,這才明白原來世間還有這樣一種愛,它平淡,沒有波瀾,包在家常的粽子裡,卻是最為厚實的幸福。在母親,是被疼愛著的快樂;在父親,是付出的快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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