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圖畫民俗》拉風的腳踏車

劉興欽/圖‧口述 林少雯/記錄整理 |2008.05.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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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叭!叭!叭!」走在大街上,汽車的喇叭聲在耳邊此起彼落的響起,像魔音穿腦般的令人受不了。這是現代都市的馬路即景,常令七、八十歲從鄉下進城來的老人家,覺得昏頭轉向。

鄉下地方原本可以自由走動的鄉間小道,自從開了公路之後,他們過個馬路都要東張西望,小心翼翼外加緊張兮兮,才能在確定可以搶過馬路時趕緊衝過去。唉!這就是文明帶來的不便。至少在車如流水的城市還有紅綠燈可以作為過馬路的指標,但是鄉間的公路上,想要在奔馳的車陣中過馬路,真是險象環生呢!

回想從前的日子,過得多悠閒啊!整個村莊裡,不要說汽車,連一部腳踏車都算是難得一見的奢侈品。那時候的人不論要到哪裡去,都是靠11路車運輸,就是自己的一雙腳啦!雖然很辛苦,但是習慣了也不覺得怎麼樣。要不就是騎著牛或是坐牛車,這已經是高極享受啦!

想當年村子裡的老李,好不容易買了一輛全新的腳踏車,全村都跑來參觀,對腳踏車品頭論足一番,人人都嘖嘖稱奇,讚嘆不已,村人最後的結論是:時代進步了,連這種偉大的交通工具都有人發明出來,真是了不起!老李家的腳踏車,從此成了最拉風的交通工具,就像現代人擁有一輛賓士、積架或法拉利跑車一樣,人人都羨慕得不得了!

老李平時只要騎著腳踏車在路上走,都會成為全村注目的焦點,老李臉上也難掩那神氣的表情。沒事時,老李就在保養他的腳踏車,將車子全身上下擦拭得閃閃發光。

老李隔壁家的年輕小夥子阿隆哥,跟村子裡長得如花似玉的阿花姊,經常眉來眼去的,大家看在眼裡都知道他們在「自由戀愛」。有一天,阿隆哥約了阿花姊去山腳下的荷塘邊野餐,為了載美人出遊,於是向老李借腳踏車,老李雖然很捨不得,但是隔壁鄰居嘛又不好意思拒絕,只好答應了。

阿隆哥載著阿花姊在田間小路出現,所有在野地裡放牛的小孩子都很興奮,因為他們又有好戲可看了。每次有男生載著女生從這裡過,都是一邊騎車一邊跟前坐的女生卿卿我我的說話,女生的頭髮拂在男生的臉上,也讓他心猿意馬的,很難專心騎車和注意路況,因此過田間小橋或地上窟窿及小溝時,都狀況連連。

果然牧童們的猜測應驗了,阿隆哥根本沒注意前面有一條小水溝,車輪一顛,車龍頭失手沒握好立刻打滑,連車帶人翻了個大跟斗,摔得阿花姊花容失色,那件美麗的洋裝也沾上了草汁和泥巴。

牧童們不敢笑,趕緊過來幫忙扶起阿花姊,只見她嬌羞難掩,滿臉通紅。阿隆哥則連聲說著對不起,扶起車子,也不管自己摔痛了,直問阿花姊:「有沒有怎麼樣?」

看著他們騎上車繼續前進,牧童們才敢放聲大笑。

在當年,這就是車禍,幸好沒有人傷亡喔!這幅有趣的民俗畫裡,劉興欽創作了這樣一首打油詩:

借騎老李腳踏車,載著阿花田邊走。只顧親熱忘水溝,阿欽等看翻跟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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