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歸靜

回應是一種藝術吧！在意的，要如何回應？回應不恰當，一廂情願；回應太猛烈，欲訴則不達；有時開始的回應很美，結局卻很難堪。有時看臉色就有答案了，一種肉眼可見的回應。

同甘共苦過的葉小弟與妹妹，有分誰也無法拆散的革命情感。剛開始，葉小弟上醫院，在進去貓籠前，妹妹總會跟他合演一齣十八相送，難分難捨，那幾個小時裡，妹妹從不睡覺，總是眼巴巴望著窗外，侷促不安。那種撕心裂肺的期盼，那種期盼到什麼都不顧的失控，我竟然有些羨慕啊！

不安的她不再侷促，靜靜地守候大門，沒幾分鐘，貓奴就拎著葉小弟進屋了；從醫院回來的葉小弟在妹妹的擁抱中，甩掉不愉快──一劑有效的止痛藥。

幾回拉扯，十八相送遞減為十一相送，更漸漸地，送也不送，彷彿分手成為某種生活狀態，習慣與懂事，能淡化因分別產生的懼怕、不捨、失落……當然，因為每次他都會依約回來，一別還會見，一切都會回復原狀，妹妹長出安全感了，不必追。

觀察他們的互動，是我未曾經歷過的，屬於平輩的情感。

人們說，得不到回應的感情，就要適可而止，愛之外，要保留自尊。但我經常看著妹妹不給予葉小弟熱情的回應，頑皮的、不停止的葉小弟還是卑微又激烈地追隨她，惹惱了，兩貓就打起來了，出格的力氣，偶爾血跡、點點傷痕，不留芥蒂，沒多久，他們又膩歪在一起，總有甜蜜的睡姿。

大概感情就是這樣的，一物降一物，能相互珍惜，傷痕，也是甜蜜的。

在他們身上，我看見最美的回應就是「心甘情願」，她需要，他也在，沒有強迫症，不計較誰付出多誰又得到少，付出與接受，都是一種愛的能力。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