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撒比娜

當疫情嚴峻，無法如以往輕易的買張機票，穿越國境，觸及國境之外的風光明媚與新奇探索，於是就在過往各段旅程的足跡中，尋找記憶中的香氣，重溫那些讓人雀躍不已及深獲感動的旅行時刻。



過去兩、三年，眾多好友的臉書上跳出的都是之前拜訪日本楓紅、紐西蘭火山或是澳洲大堡礁潛水……的回憶。疫情來襲，國境封閉，過去自由進出世界各地的輕鬆自在，像是遠古時代的神話，也像中世紀的魔法，面對疫情，神話與魔法都不復存在了。

喜歡出國旅遊的眾人，當季節轉變的時候，就會格外思念就在不久前曾經停留的國際機場、城市與港口，等待登機、即將降落出遊國度的心情，臉書上一再重複跳出的旅遊風景照，充滿眾人想要出國旅遊的期待，而除了視覺的回憶之外，旅行期間的香氣也讓人想起某些特別的異國時光。

鼠尾草的草本氣息是約旦沙漠的記號。穿越瓦倫地沙漠的時候，已在沙漠數千年的貝都因人為外來的旅客煮了鼠尾草，平息了不慣沙漠酷熱城市人的乾渴與疲累，於是，當在自己的城市喝著鼠尾草茶時，彷彿四周是貝都因人騎著駱駝，漫行酷熱沙漠的一望無際。

天氣轉熱，在陽台點起檸檬香茅氣味的蚊香，頓時像是回到泰國水上人家的市集，河面上總是瀰漫檸檬與香茅草的氣息，吃用都不離檸檬香茅的國度。燉煮時用的茴香，香氣濃郁充滿西域元素，就會想起在邊境留宿的少數民族村落，進入某個上古漢族與異域民族文明交會的時空。

茉莉花盛開的夏天來到的時候，潔白的濃郁充斥夜裡的空氣，彷彿重新到訪茉莉花是供佛聖物的中南半島，從清晨到夜晚，茉莉花做成的花環掛在佛寺、計程車、商家及信眾的手上。經過路口尋常的宮廟，信眾的持香陣陣飄出，時空連結到喜好燃香的印度教聖殿，印度、峇里島終日都充滿此種氣味，巷弄之間都是印度教的神話與文明。

即使只是打開草莓果醬，酸甜果香是曾居住的加州回憶。經典的歐陸早餐，草莓醬是一種必要的存在，前往果園採草莓是當地迎接初春的儀式，果香是美式春日時光的主旋律。而洗衣機散出的人工松香洗潔劑，也能想起在加拿大高區裡古老的松樹林，像是沉入原始森林的深邃裡，在瀰漫的松香裡，在高緯度大陸的遼闊生態，想像自己是荒野探險家的雀躍感。

就這樣，當疫情嚴峻，無法如以往輕易的買張機票，帶著護照便能穿越國境，觸及國境之外的風光明媚與新奇探索，於是就在過往各段旅程的足跡中，尋找記憶中的香氣，重溫那些讓人雀躍不已及深獲感動的旅行時刻。

當各國邊界紛紛重啟，我們自家的門戶也一步步開放的此時，旅行的渴望被召喚，再次踏出國門，走訪異國的城鎮，將會感受到哪一種可供久久回味與記憶的香氣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