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幼藍

住家斜對面一棟獨立黃色屋舍前，以及後方陽台玻璃外望的草地上，好幾棵樺樹筆直挺立著，是我個人季節更迭的信使。每每乍見樺樹綠油油的葉子微微泛黃，透露了秋的訊息，隨著葉片紛紛被掃空落地，赤裸裸的雪白樹身飽受冬的冰霜，只待和煦的春降臨，吹拂出來纖纖柔荑，之後就會迅速爆發，汲汲披上夏攜帶而至的綠衣，催促嫩葉布滿椏杈，生機欣欣如斯。

垂枝樺的柔荑萌出嫩葉狀似小飛俠。圖／幼藍

挪威的樺樹有毛樺（Betula pubescenes）、垂枝樺（Betula pendula）、圓葉樺（Betula nana）3種，都是樺木科（Betulaceae）樺木屬（Betula）的成員，與山龍眼科銀樺屬的銀樺雖然都有「樺」字，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植物。

毛樺又名歐洲白樺，在挪威境內分布最廣，模樣與中國、日本、西伯利亞一帶的白樺（Betula platyphylla）極為類似；垂枝樺亦稱歐洲銀樺，多生長在平地，尤其是挪威東部；主要見於山區的圓葉樺是高約1公尺多的矮灌木，與高達10公尺以上的毛樺、垂枝樺兩種喬木相較之下，宛如小矮人，因而挪威文、德文、英文皆以「侏儒樺」（dvergbjørk, Zwergbirke, dwarf birch）稱呼之。

夏日裡長滿葉片的樺樹。圖／幼藍

不論是毛樺、垂枝樺、圓葉樺的單葉邊緣，皆呈鋸齒狀，其柔荑花序於春天會隨風釋放大量粉末。在此時節一旦打開家裡窗戶，室內桌椅上常見被風吹入的樺樹花粉，就連窗戶玻璃也會鋪上一層薄薄粉末，得靜待花粉季後清洗窗戶，足見樺樹花粉的威力，往往令氣喘患者敬畏不已。

纖纖柔荑宛如女子手指。圖／幼藍

原以為樺樹僅生長在冬天多雪的北歐、中歐，直到南歐保加利亞一遊，親眼目睹樺樹的身影，訝異樺樹分布之廣外，更敬佩植物的生存能力，只要有土壤、水源、陽光三要素，幾乎是無所不在。

樺樹的單葉邊緣呈鋸齒狀。圖／幼藍

葉片掉落乾淨的樺樹。圖／幼藍

寒冬霜雪蔽體的樺樹。圖／幼藍

樺樹林蔭步道。圖／幼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