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此幅護生畫,不禁令人掩卷嘆息,為飛鳥有此情誼而慨嘆!圖/豐子愷
文/林少雯
獵者愛德華,嘗銃殺亞基鳥一羽。方欲俯拾,忽見有亞基鳥二羽飛落海灘,竟將死鳥啣去。
愛德華感之,終身罷獵。
──《職分論》,朱幼蘭書
讀此幅護生畫,不禁令人掩卷嘆息,為飛鳥有此情誼而慨嘆!
從這幅名為〈救命〉的護生畫中,我們看見天上有兩隻鳥,啣著同伴一起飛離,這種搶救同伴的義舉和情誼,不是只有人類才有,連鳥類都能如此重情重義,真是叫人感動。
這幅畫取材自《職分論》一書。故事講述的是一位名叫愛德華的獵人,有一天他到海邊獵鳥,抬頭見空中有鳥飛過,於是舉起獵槍,瞄準其中一隻,屏息射出子彈。愛德華真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,一擊就中的;在空中飛的那隻鳥,萬萬沒想到大難臨頭,莫名其妙就中槍,應聲從空中掉落地面。
愛德華循跡找去,在海灘上見到被自己射中的,是一種名喚亞基的鳥。他剛要俯身撿拾牠時,忽然有兩隻亞基鳥飛過來,停在落難的同伴身邊,一邊一隻共同啣起中彈的同伴,然後奮力展翅飛走。
愛德華見到這一幕,心中大大吃驚!眼前的亞基鳥,一下子在他面前放大,放光,有如人,有如他的良心;他感佩於鳥類竟能有如此情誼,見同伴遇難,能不離不棄,合力將落難的同伴屍身搬運回去。
亞基鳥的這種行徑真是太不可思議了!在這種危機四伏且仍處在持續的危險狀況中,亞基鳥竟能如此迅速的展開救援行動,甚至連人類都難以做到,即使要做,亦須思前想後做縝密計畫,才能出動救援;但眼前的亞基鳥,不經思考就直接俯衝過來救助同伴,人類真是自嘆不如啊!
愛德華感動之餘,也自覺慚愧,怎能獵殺如此重情重義的飛鳥,置牠們於死地呢!他深感自己是在造業。從此,他收起獵槍,再也不打獵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