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八六年,我皈依星雲大師座下,一九八八年參加第一期短期出家修道會。此後每逢春節,我常帶著太太魏雪梅回山協助指揮交通、環保分類。二○○二年四月中旬,父親在日本伊豆旅行途中,因氣喘病發作而往生,母親將父親靈骨帶回,奉安於佛光山萬壽園。從此,母親因自責、牽掛而罹患憂鬱症,整天躺在床上,常問我:「你爸爸去日本旅遊,不知道有沒有回來。」
我性情急躁,起初還能耐心地安慰她:「媽媽!那年九月底,我去日本本栖寺參加金剛會議,同時已專程把爸爸接回來了。普賢寺的梁皇法會,我也為爸爸超薦了。」後來,對於母親一再的重複詢問,顯得不耐煩,母親於是更不愛說話了。
二○○四年九月,母親告訴我:「最近我常流口水,而且口水就像山泉般源源不絕,有時像關不緊的水龍頭,睡覺時要準備手帕或紗布防止口水外流,嘴巴很不舒服。不得已,出一趟門,必須戴口罩,內加紗布,才不會被人取笑。」
我以為流口水是正常的事,對於母親頻繁的抱怨,讓我很苦惱,母子也經常鬧得不愉快。後來發覺情況有異,帶母親去看口腔、耳鼻喉、精神科乃至神經內科,最後斷定是顏面神經出問題,用藥多達十幾種,經過多位教學醫院的主任醫師治療一年多,打了肉毒桿菌,卻沒有進展,我認為這是業障現前。
二○○六年六月十日,我帶著母親上佛光山參加朝山修持活動,用過藥石,陪母親經行到大悲殿,母親跪在觀世音菩薩座前祈願:「菩薩!若我能早日康復,一定加入佛光會,為大眾服務。」
十一日清晨,雷雨交加,所有朝山信徒到大雄寶殿參加早課。回家後,母親顏面神經不自主的症狀逐漸康復,二十四日,我和母親再度參加朝山,二十五日回家後,發現母親流口水的現象幾乎痊癒,過去嘴巴如同魚兒般不自主的開合也幾乎好了,母親興奮地說:「我的嘴巴好多了,只是偶爾不聽話。」
(邱德良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