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陳雲和

庫勒慕勒美術館（Kroller-Muller Museum）位在荷蘭中部，霍格翡綠國家公園裡。展示海蓮娜‧庫勒慕勒（Helene Kroller-Muller, 1869-1939）豐富的收藏，尤其是荷蘭後印象派大師梵谷的經典畫作。

海蓮娜出生於德國富商之家，與荷蘭煤礦及航運巨頭安東‧庫勒（Anton Kroller）結婚，累積了豐厚財富。海蓮娜熱愛藝術，開始有系統收藏現代繪畫及雕塑，對梵谷的油畫和素描更是傾力蒐集，典藏數量僅次於阿姆斯特丹的梵谷美術館。

一九○九年，夫妻二人在荷蘭中部購置一塊約五千公頃的狩獵地。四年後，在林蔭中建立一座美術館，展示收藏品。包括油畫七百五十多件，雕刻二百七十多件以及大量的版畫和素描，其中梵谷的作品就有二百七十件之多。

一九三五年，庫勒夫婦將土地、建物和收藏品捐獻給國家；一九三八年七月十三日，國立庫勒慕勒美術館正式開館，庫勒夫人擔任了一年館長。

霍格翡綠國家公園占地廣袤，距離首都阿姆斯特丹約一百公里，除了美術館和雕塑公園，在無垠的曠野中還有無限延伸的腳踏車道。

二○○九年，筆者從阿姆斯特丹搭乘火車前來參觀。濃蔭中一尊名為〈大人雅克〉的胖個子塑像站在入口處；一件名為〈K件〉的紅色雕塑（見下圖），張開長臂熱情歡迎遊客光臨。這是一座頗具現代感的建築，沿著落地窗通道往裡走，兩旁擺置著各種雕塑品，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入室內，雕塑因光影的變化，呈現出不同樣貌。

來到展覽間，有立體派大師塞尚、畢卡索和勃拉克的作品，也有印象派畫家雷諾瓦、高更的畫作。再往裡走，是梵谷的展示間，左邊展出梵谷在荷蘭時期灰暗色調的作品，如〈戴白帽的農婦〉、〈吃馬鈴薯的人〉等；右邊則是法國南部阿爾時期，色彩明亮的鉅作，如〈廣場上的夜間咖啡座〉、〈河邊的洗衣婦〉、〈郵差〉等。筆者曾遊歷阿爾，抱著畫冊尋訪梵谷寫生的場景。如今佇立在真跡前，三者跨越時空融合成一體，我沉浸在畫面的情境中。

生前只賣出一幅畫的梵谷，身後得遇貴人，將他大量的作品用心珍藏在這座美術館裡，吸引了世界各地的藝術愛好者前來朝聖，大師若地下有知，應會含笑瞑目吧！

出了美術館，漫步在旁邊的雕塑公園，青青草地上，這裡一尊，那裡一座，錯落有致擺置的雕塑品，與周遭環境呼應出和諧意境。庫勒夫婦留下的豐厚珍藏，成為荷蘭人民的珍貴財富，也造福了全球藝術愛好者。

庫勒夫人說：「美是永遠的。」她富而好美又無私的情操，更是永恆不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