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五月

晴空萬里的日子，習以為常；驟然變調的暴風雨，往往卻只在一瞬間，教人措手不及！

年逾八旬的母親素來身體健康，除了數年前雙膝曾做過關節手術之外，平日身心狀況良好。上個月中的周末，正要與妹妹家出門踏青，就在抵達景點下車的剎那，突然下肢劇痛無法動彈，緊接著是莫名高燒，妹妹驚覺不對勁，回程立即將母親送去急診。

當時，我們不知事態嚴重，還以為緊急處理後，隔兩天就能出院。未料病情急轉直下，前一刻還掛著笑容、充滿活力的媽媽，就此臥病在床，展開看不到盡頭的治療！

初步檢查結果是「細菌感染引發化膿關節炎」，醫生原本建議做侵入性的開刀治療，但由於母親年事已高，考量手術前後的風險及恢復期，於是和醫生討論過後，決定採行保守療法──一種進度緩慢，須忍受痛苦的漫長療程。

沒日沒夜的點滴、灌藥、打針、抽檢，母親的雙手雙腳布滿了針孔瘀青，加上她的血管本就纖細難尋，令人害怕的針刺膝蓋苦刑、千瘡百孔的肌膚，連在一旁陪病的女兒都不忍直視，傷在娘身，痛在女兒心啊！

焦急的我們無力分攤母親的病痛，只能盡力在病床旁守護。因正逢新冠疫情警戒期間，陪病探病均有嚴格限制，於是姐妹們輪流做PCR篩檢，每次一人入院陪病一星期；醫院外頭的兩人也無暇放鬆，負責採買新鮮食材、烹煮營養三餐送至醫院。只期盼這些微薄的努力，能緩解母親不適、恢復流失的體力。

整整二十八天，三姐妹全力照護、前線後勤互相支援，親友們也為母親集氣，在反覆焦急等待的心情中，終於盼到了好消息！迎接媽媽出院回家這一刻，百感交集、恍如隔世，也充滿無限感恩！

再次仰望著藍天白雲，呼吸到新鮮空氣，讓我深深體悟：家人平安的尋常日子，就是渺小而奢侈的幸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