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融思

今天隔壁小孫子哭得好傷心，說她不跳舞了，因為老師笑她是小胖子。看著孩子傷心的淚水，我想起兩年前去上失業勞工課程的情景。

當時負責面談的老師問我：「為什麼想來上這個課？」我說：「我想學會自己換拉鍊。」而到了上課第一天，大家都在討論考丙照的事，於是我也決定，要跟大家一起考丙照。

我其實是個拿針像拿鋤頭似的「笨手」，但專任老師鼓勵我們：「只要有心，按著書上和老師教的步驟做，大家都可以拿到證照的。」這對我真的是莫大的鼓勵。

只是沒想到上車拉鍊課時，換了另一位老師授課，她三兩下就車好一條拉鍊，直接要我們回座位上去車；而當我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，竟然已經有同學車好了。我一急，拿著拉鍊去問老師，老師笑一笑，還是三兩下就把拉鍊和褲子一合，讓我回座位上去車。

我很快回到座位上，穿好線再拿起拉鍊，又糊塗了，於是再過去找老師；老師用無言的表情看了我一眼，再幫我合了一次拉鍊，又讓我回座位上去車。這時，有位同學拍了我的肩，和我聊了一下，之後，我又把拉鍊給搞反了，只能硬著頭皮再去找老師。

這一次，老師很大聲地說：「你一個拉鍊要來問三次？」聲音大到我頭皮發麻，又看到老師嘲笑的臉，彷彿在質疑我：「你這麼老了，還來考什麼證照？」那一刻，我的玻璃心徹底碎裂了。

那年的我不僅沒去考丙照，到現在連拉鍊都還車不好。我不敢說是老師教不好，但我一直忘不了當時老師很大聲的那一句：「你一個拉鍊要來問三次？」

今天鄰居小孫子的淚眼讓我想到：「培養一個人很難，毀掉一個人卻很容易。」老師教學生，應該也是這樣的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