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張宏裕

「早安，今天早餐吃什麼？饅頭還是吐司？」太太問，我開心地回答：「你蒸饅頭，我來泡咖啡！」如此對話，成為我們開啟「早餐探戈」的起手式。而當早餐陸續上桌時，好戲就開鑼了！

我戲稱另一半為「最高領導」，她則稱我為「執行長」，頭銜都很尊榮，戲才顯得精采。就像舞曲中的探戈一般，我們會分別扮演對口相聲中逗哏、捧哏的角色，即興跳一場精采的雙人舞。每天的早餐探戈，就是我與太太培養默契、傳情表意的演出。

牡羊座的我，自我感覺相當良好，理所當然扮演逗哏，賣萌耍帥「演很大」，期間再穿插風花雪月或者無厘頭的肢體動作；務實的金牛座太太則扮演捧哏角色，欣然配合，每當我說完一段哏後，她會適時答嘴鼓或潑桶冷水「吐槽」，測試我的反應機鋒，如此「哏哏相連」到天邊。有時候戲太精采，玩得太盡興，兩人還會笑到岔氣，差點噎到。

而除了嬉笑怒罵的對話之外，我們也會正經地分享國事、公事、家事與天下事。例如，環保永續的社會議題、親子教養的互動、少子化的憂慮、3C造成的弊端、疫情蔓延的現況，以及對國家處境的看法、工作上的突破、親朋好友的近況等等。

同時，也不忘調侃彼此早已不存在的青春歲月，一個從帥哥、型男、大叔變成老爹，另一個則是從靚妹、淑女、大媽變成了老媽。幸好，雖然年華老去，但熱情依舊，透過如此不打草稿的「說學逗唱」，演技與舞技也愈來愈生動高超，感性情懷自然流露，相信必可延緩老化與失憶。

婚姻生活就像跳著探戈，須彼此磨合，從一開始的舞步凌亂、踩踏對方的腳，到現在一進一退、和諧曼妙地跳著雙人舞蹈；不也像早餐的黑咖啡中注入白色鮮奶，黑白慢慢交融的過程嗎？

老夫老妻不敢在臉書晒恩愛，卻日日藉早餐溝通、培養默契。希望這支早餐探戈一直跳下去，讓平凡的饅頭、咖啡與吐司，更增添情感的美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