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夜神月

畫畫是女兒的興趣，紙上一個圈再點上幾點，出現了像是抽象畫的東西。

「這是什麼？」實在是很難看出端倪。

「爸爸！」原來這是我呀！這讓我開心得不得了，雖然那只是由一個圈、幾個點所構成的，但那是女兒心裡的我。

隨著女兒的繪畫用具從鉛筆進化到彩色筆，她面前的畫也從黑色進入了彩色的世界。可是，她畫中的爸爸依舊是黑白的，不過總算從一個圈、幾個點，漸漸進化出腳和手，頭上還畫了三根毛。但過了很久之後，在女兒的畫裡面，我還是只有三根毛。

「爸爸的頭髮很多喔！」我試著讓女兒知道，我不是只有三根毛。女兒看了我一眼，但畫家有畫家的堅持，畫風依舊。大家一看到她畫裡有三根毛的人，就知道那是我，我也因此成為眾人嘲笑的對象。

不過，這樣的我卻被一隻青蛙所救。

有一陣子，「旅行青蛙」占據著女兒的畫紙，那個代表爸爸的「三毛人」沒有再出現過，綠色的彩色筆也因為消耗過度而壽終正寢。面對缺貨危機，我只好告訴她：「青蛙不一定是綠色的！」

我拿出介紹青蛙的書給女兒看，圖片上有各種各樣顏色鮮豔的箭毒蛙。

「為什麼青蛙有這麼多顏色？」我跟她解釋，那是因為要警告別人，說自己身上有毒，這樣別人就不敢吃牠了！

於是，女兒的青蛙總算有了別的顏色。

有一天，女兒興沖沖地跑來跟我說：「我有看到有毒的人喔！」

有毒的人？我倒是第一次聽說。女兒拿出有人扮成鬼怪的圖片給我看，才解了我的疑惑。

「那只是為了嚇人，才會畫成這樣。」女兒似懂非懂。

後來，當我們帶她去逛百貨公司，眼前走來一位濃妝豔抹的女士。豈知，女兒竟像發現新大陸般開心地指著她，胸有成竹地對我說：「她一定是要嚇人吧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