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環境資訊中心綜合外電

每一年，野火都有規律地降臨世界各地。今年，澳洲大火才剛歇息，美國加州大火又捲土重來；去年，野火更燒遍了巴西亞馬遜、中國大陸四川、俄羅斯西伯利亞、美國加州……究竟這些野火改變了動物的哪些行為？

牛津大學刊登在《海雀：鳥類學研究進展》期刊上的一份新研究發現，野火改變了附近森林中鳥類的鳴唱聲。

觀察林鶯的語言改變

以往，黃臉林鶯（Hermit Warbler）求偶的鳴唱聲有固定的歌曲型，捍衛領域時的歌曲型則複雜多樣，但通常在特定範圍內，會有一套歌曲型最具優勢。

在美國，黃臉林鶯夏季的活動範圍僅限加州、奧勒岡州和華盛頓州的太平洋沿岸。

黃臉林鶯似乎對野火和其他干擾特別敏感，短時間內就會觀察到行為改變。當發生低強度火災或擇優伐木時，會對牠們帶來負面影響，然而動物學家發現，長時間下來，森林結構改變和昆蟲族群量增加，反而對黃臉林鶯有正面影響。

研究野火帶來的影響

鳥類的鳴唱聲，是一種用來量化生物群聚內維繫生物多樣性的方法。鳥類透過模仿來學習鳴唱，加上「文化漂變」，使得同種鳥類在不同地理區，會發展出不同的歌曲型。

研究人員在美國加州記錄了2009年至2014年間，101個研究樣點1588隻次的雄性黃臉林鶯的鳴唱聲，整理出全加州黃臉林鶯的鳴唱聲分布圖。研究人員將這些黃臉林鶯的鳴唱聲，分為35種「方言」。同時，研究人員也將近期地區性火災史的影響、區域範圍內繁殖地的數量，以及領域之間的距離，納入數學模型，以研究和歌曲型多樣性相關的因素。

結果科學家發現，在不同的森林類型中有不同的方言，但是一個區域內歌曲型的多樣性，會隨當地火災情況和棲息地多樣性增加而增加。

歌曲型結構發生變化

透過縱向分析，2019年重新調查10個研究地點的新增資料，研究人員提供的結果顯示，從5到10年前首次查訪至今，黃臉林鶯的歌曲型結構已經發生變化，而且歌曲型的多樣性，隨野火發生次數增加而增加。整體而言，結果顯示野火會將唱著類似歌曲型的個體打散，破壞一個區域內鳴唱聲的同質性。

該研究的主要作者富爾納斯說：「我們的研究顯示，不同森林形態中的亞族群，其歌曲會出現類似方言的變化。長時間來看，野火會使鳥類逃離原領域，其他地方的鳥類會進來填補空缺。最終的結果是，某些地區鳥類的歌曲方言不止一種，導致整個加州的鳥類歌曲複雜繁多。」

加州大火帶來死亡潮

另根據《科技新報》報導指出，美國西候鳥今年出現神祕大規模死亡潮，推測也是由於今年美國加州森林野火釀禍的。

美國生物學家近期觀察發現：當地候鳥正以前所未見的速度大規模死亡，估計死亡總數已達數十萬，甚至可能數百萬隻。

候鳥死亡的情況最早在8月下旬出現，許多旅客在白沙國家公園發現許多鳥類屍體，之後新墨西哥州其他地區也發現類似情況。隨著愈來愈多事件傳出，研究人員開始意識到，這些死亡並不是獨立事件。

似乎遷徙動物最受難

鳥類學家深入調查後發現，這種大規模死亡情況並不只出現在新墨西哥州，包含亞利桑那、科羅拉多和德州也出現鳥類不尋常的大規模死亡，唯一值得慶幸是，似乎只有遷徙物種受難，像是燕子、霸鶲、林鶯等當地鳥類並未受影響。

研究成員之一、新墨西哥州立大學鳥類生態學家馬沙．德斯蒙表示，過去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，也因此相當令人恐懼。

儘管目前收集的數據仍很少，無法完全確定環境因素如何對候鳥產生影響，但有跡象顯示，肆虐美國西岸的森林野火及日前掃過美國的冷鋒，可能影響許多候鳥的遷移方式，並導致候鳥大規模死亡。

頭昏眼花飛不動而亡

報告指出，受影響的候鳥死亡前舉止似乎很奇怪，在地面的時間比在樹上的時間還多，而且通常看起來頭昏眼花、睏倦和昏昏欲睡。

除了行為方式改變，受影響的鳥類外表也非常憔悴，新墨西哥州立大學禽類生態學家艾里森．撒拉斯形容，這些候鳥沒有脂肪儲備，幾乎沒有肌肉，就好像牠們一直飛行直到再也飛不動為止。

「牠們可能在準備好遷移前就被迫行動，雖然大火煙霧的影響尚無法得知，但這可能迫使候鳥改變遷徙路線，導致牠們筋疲力盡。」

目前相關團體仍在嘗試衡量候鳥死亡的規模，研究人員建議，如果居民在可能受影響的地區遇到疲倦的鳥類，請讓寵物遠離牠們，處於虛弱狀態的鳥很容易被捕食，「請盡量留給牠們一些空間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