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╱張春榮

「室雅何須大，花香不在多。」那是古代的風雅，而今與妻，以書結緣，以DVD增廣見識；尤其我主打中文，妻專攻西洋，兩人都喜歡收集各類書籍，別人逛街逛百貨公司，我們則喜逛書店，包括二手書店。近年網路書店蓬勃發展，妻對此更是樂此不疲，滑手機頻繁下訂，我則負責超商取貨付款。三十多年來，家中每間房，書滿為患，都可以當書房，享耳目之娛，遨遊於書香大海。

開卷有益，掩卷有味，尤其平日送禮，我們喜歡送書，值得一看的「好書」，附帶一句「秀才人情書一本」。與妻對話，我提及孔子怎麼說，妻就拿出蘇格拉底，頓時東西哲人相遇，綻放交會時互放的光輝；我說到老子，妻輔以梭羅《湖濱散記》，更是心有戚戚焉。將心比心，中西更親；環視屋內自己組裝的書架，一個個站立牆角，陪我和妻度過三十多年來「充實」的時光，慢慢發覺書固然多多益善，但太多就無法「善了」。面對一長排書架，明明記得半年前有將書歸位，怎麼找不到？明明放這個地方，怎麼人間蒸發？等到重找第三回，才啞然失笑，我把書橫放，難怪「踏破鐵鞋無覓處」。DVD更是，只要橫放，彷彿魯賓遜漂流記，常常四隻眼睛像探照燈遍搜，也杳如黃鶴。

家中書櫃本採開放式，等到養雪納瑞青松，開始長牙齒，才發覺茲事體大，凡牠站起來攀得到的書架，書先後被叼出來磨牙，一本本封面都留下牠的「愛咬」，面目全非，我和妻苦笑相對，只好把玻璃門拉上，以免遭池魚之殃。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