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余蕙蘭
你說想去植物園看鴨鴨,我說我喜歡看荷花,開心帶上你的帽子、水壺和我的雙肩包,我們就出發了。
初夏的風微微的吹,放縱不羈的白雲在天上任意的飛。我們徒步自住家穿過中華路、汀州路、和平西路,進入台北植物園;然後邊走,邊看著標示牌認識植物,一路有參天的扁柏、印度榆、厚實的大王椰子……我希望你很快就能像這些巨樹一樣的堅實強大。雖滿園綠樹成蔭,你小小的步伐還是走得汗流浹背,所以你不太想聽我說話,只想趕快找到你的鴨鴨。終於穿過曲徑上的小橋流水,到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荷花池,於是你看你的鴨鴨,我拍我的荷花。
粉的、桃紅的開得零零落落,也別有韻致,荷葉田田更搶戲,麻雀吱吱喳喳愛湊熱鬧,只有鴨鴨氣定神閒的悠遊,池畔各路人馬齊集,攝影的、畫畫的、還有跟我們一樣親子遊的,都比盛開的荷花多很多,是人賞花還是花賞人?大夥兒各司其職,各樂其樂,這是一幅人間最美麗的圖畫。
我也趁機告訴你荷花池旁的歷史博物館有很多古老的書畫,穿越旋轉門後的藝術教育館經常有好看的節目,希望能埋些藝術的種子在你小小的腦袋瓜,沒想到種子真的開花,長大後的你喜歡在舞台上稱霸。
不過天空終究留不住瀟灑自在的雲朵,你無疾而終,白髮人送黑髮人,我未語淚先流。
植物園荷花開、荷花落,愛荷、拍荷的我從未缺席,只是年年歲歲花相似,歲歲年年人不同。
當年四歲半的你,揹著一壺開水,噴上防蚊液,我經常牽著你的小手,閃躲過小斑蚊的追蹤與豔陽,來看鴨鴨,好像還是昨天的事。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