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林揚

前幾天，友人傳來一段英文訊息，讓人心有戚戚焉。

訊息大意是說：「二○二○年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鼠年，大家都躲了起來，出門只為尋找食物，然後把食物儲存妥當，以備不時之需。當有人靠近時，我們也會不由得倉皇而逃。」

還不只是這樣而已，甚至連自家兒子也「避不見面」！

事情是這樣的，由於兒子在台北的教學醫院服務於相關科別，深刻了解自己的工作環境與每天必須面對的風險，擔心把這些風險帶給兩老，所以從農曆年後只回來吃過幾頓飯，且飯後馬上匆忙離開，連沒值夜班的假日都待在宿舍裡自我管理。

長時間沒見到兒子，妻子終於忍不住要求視訊，讓我們看看他是否一切都好。其實，兒子的工作地點距離我們只有半小時車程，卻得如同在太平洋彼岸一樣要求他視訊，想想還真有點無奈。

本以為平常只會傳LINE、電話都懶得打的兒子會拒絕，還好，大概也是太久沒見到父母，他滿臉笑容地在手機螢幕上回應了我們的關懷。這可是我們生平第一次視訊聯絡。

話雖如此，妻子當然希望疫情早點過去，兒子假日能回來吃她煮的飯菜。我安慰她說，想當初我在高雄左營當兵時，每天都只能抱著一堆銅板，到公用電話亭排隊打電話給人在台北的她，聽聽她的聲音。現在拜智慧手機和網路之賜，她還能在螢幕上看到兒子，聊勝於無，已經不錯了！

妻子笑了笑，但看到那則訊息後半段說：「長此以往，看來明年我們還是得像牛一樣辛勞工作，只有等到二○二二年，才能變得像老虎一樣強大。」她不禁大叫一聲，「我可不想跟兒子視訊到後年那麼久呢！」